第二天早上,张春山和张秋生还是没参与厨房里做糕点的事儿。
他们只去厨房里看了看,就去收拾菜地了。
兄弟俩商量着一年后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经过一晚上的思考,总算是缓和了些。
吃了早饭,张春山没再让张小柏出门送糕点,他亲自去,也打算去徐记坐坐。
徐记最近都没有再进货了。
可见徐记并未因此拓铺增加销量,上回进的十万斤够卖很久了。
张小柏便拉着爹去屋里说话。
他明年是要考科举的,虽然不知前路是何景象,但万一考上举人了呢?
表哥表嫂要进京,他自然是想同着一起走的,那么……
他冬月二十成亲日,可以如期进行,但成亲之后就要出发,不能再拖了。
因此,他想要提前到十六,十九回门,二十出发。
这也是昨晚他将楚默云喊过去说的事儿,兄弟俩商量出来的结果。
邱娇杏冬月十二及笄,十六嫁人,也是成年了。
张秋生听后没有立刻同意,只说要与家里人商量一下。
昨晚太吃惊而将儿子娶媳妇的日子给忘了。
“这是表哥表嫂能等的最后日子,不然照他们的计划,九月就走了。”
“耽搁的时间,拖累的是表嫂的进度。”
张小柏怕家里不肯改日子,毕竟定下的婚期突然改掉,本身就有些不吉。
“不然还有第二个选择,表哥表嫂他们先进京,我们成亲之后再走,只是路上就分开了。”
“表哥也喝不到我喜酒。”
这也是楚默云昨晚给出两全的最好办法,只是张小柏心里不太乐意。
当初表哥成亲喜酒,他没喝上。
如今他要成亲了,想要表哥喝上他的喜酒,补上遗憾。
当初楚家欠债太多,姑父病重、表哥瘸了不能科举,楚家娶媳为冲喜,也没大办。
家里没让他过去,怕表哥看到他可以继续科举而感伤,心里更难过。
现在不同了,楚家无债一身轻、姑父病好了、表哥意气风发与表嫂感情又好,也就不用避讳了。
“还有第三个选择,得我先和你爷你大伯商量,再与邱家商量才行。”
张秋生沉吟了会儿,有个主意。
“既然要改期,干脆提前或延后。”
“提前到九月就让娇杏过门,先不圆房,及笄由张家给她办。”
“或是延后到春闱之后,若你真的中举,那时也可专心备考。”
“二丫赶着进京是为赚春闱考生们的生意,春闱之后,这一趟子生意也就会渐渐淡下来,咱们也没那么忙了。”
“你春闱中不中举,以后做不做官,咱们农家人其实也不在意。”
“只是想要一个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罢了。”
“到时回家再办喜事,热热闹闹将娇杏迎进门,也就不用匆忙了,还能在张家坡办喜酒。”
“到时生意也应稳定下来,你表哥表嫂他们同着回来便能喝到你喜酒,只是……”
“若日子延后又正赶上春闱,又恐邱家担忧,怕你负心呐。”
“我才不会负心呢。”张小柏嘀咕了一句。
“你又不是邱家人。”张秋生虚扬了一巴掌,骂了一句。
“总之时间还早,你莫分心,到时若院试都过不去,后面岂不都白想了,赶紧读书!”
张小柏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只得先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