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邱常贵答应了,就在开着门的书房……厨房……
自己在案桌上拿了杯子倒了杯茶喝了,就拖了张凳子坐下。
看着那一屋子堆着的大缸小缸、钵子罐子……他无语地撇撇嘴。
唐简把图纸再画了一遍,交给邱常贵。
邱常贵就回北山村去了。
“这邱家舅舅到是会利用机会,他是酒楼厨子,又常居镇上,最容易认识这类客人了。”
看着少年匆匆忙忙的背影,张秋生有些感慨。
“大舅不也和徐记谈好了,镇上几家酒楼是我们自己的亲人在里边,这单子徐记不能干涉么。”
“说不定富贵酒楼也会遇到远方来的客商,知道了干豆皮的好,就想带些货走呢。”
唐简忙笑道。
“那是不一样的。”张秋生却摇了摇头,“一个大厨说的话,可比一个小伙计要有份量得多。”
“就算有人通过富贵酒楼打听干豆皮进货的事,也只会被富贵酒楼拦下,从我们手中进了货,再转卖给客商。”
“多了一道手,这价钱肯定是不一样的。”
“若客商嫌贵,要么不买、要么少买,若价钱差不多,酒楼只会压榨我们的价钱。”
“你表哥还在那里做工,有些面子上的事情,不太好弄,一个不慎,你表哥是要被穿小鞋的。”
“既然如此,到时就让表哥不在那儿做了便是,帮着送货去,不自在得多?”
唐简不在乎地道。
“你表哥可不愿意出来。”张秋生却笑笑。
“他喜欢一个管事家的姑娘,也想要在那里拼上一个管事职务的。”
其实是富贵酒楼掌柜之女,常在酒楼里走动,几个伙计都喜欢她,但她有些高傲。
偏生张小虎也喜欢,就想着或许是人家姑娘嫌弃他们的出身。
就想混上管事之后再求娶,机会要大得多。
心有所属,如何愿意离开?
张秋生不好细说,但唐简已明白,便不再说什么了。
张秋生去赵家看了看,就要去继续帮着收货。
作坊一开,需要的黄豆可多着呢。
赵大爷一看女婿把驴车停在楚家,就把那套大蒸笼交给他搬过来。
张秋生没想到自己顺路成了跑腿的,哭笑不得。
而唐简看到二舅搬来蒸笼,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自己跑过去搬,赵爷爷还不让我搬,怕不是知道二舅要过去?”
“要知道就好了,我真是临时想着去看看的,也免得你二舅娘在家惦记。”
张秋生也笑着说。
蒸笼一到,唐简立刻喊楚默云打水来,就洗干净了晾在外头。
她打算明天就蒸上两笼馒头吃一天,临时炒两个小菜就行了。
又方便又省时间。
张春山又是中午时赶过来,说徐记果真提了也要五万斤干豆笋,让他务必把价钱压到六文。
他打算明天去回复徐记,只能六文半,不然没办法出货。
张春山说完还有些晕乎乎地笑着。
“五万斤又五万斤,我也学你们的只赚一文钱,也是稳打稳算的五十两。”
“大舅,我看这徐记还是小气了些,五万斤就想压到六文钱。”
“你告诉他们,我们作坊刚接到一个南华州大客商的单子,人家价钱好还不用我们送货。”
她相信,镇上来了这么个大客商收货,同做干货买卖的徐记肯定知道。
不然也不会这么急拿五万斤来谈价吧?估计也有推动的作用。
所以这价钱不能被压下去。
最后预留着被压下的那半文,还是要留给大舅卖人情给徐记的。
张春山听了连忙点头,人也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