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之中,裴寂面向徐乐端然正坐,面上无悲无喜。
看不出他是在期待什么,又或者是在惧怕着什么。
能够被李渊倚为臂膀的,自然有过人之处。
别看裴寂不通兵法将略,论起其他方面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好手。
比如眼下这等场合,即便是徐乐这等人物,也没法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什么端倪,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这一路行来,并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徐乐依旧为伤病所困扰,也没那么多心思和精力在这里消耗。
左右裴寂不是敌兵,也就谈不到比试高低,见他不言语,自己就只好开口。
“裴公此番前来,应该不光只是为了封赏之事吧?
若是如此小事,也不至于惊动您的大驾。”
裴寂似乎被徐乐从睡眠中惊醒,先是缓缓吐了口气,随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乐郎君勇名闻于天下,一战以武兵将也不答应。
只是大隋毕竟有一统华夏之功,又是父子两代传承江山,又怎么可能一个忠臣良将都没有?
河中守将尧君素便是大隋忠臣之一,明知自己兵微将寡不堪一战,仍然拼死守城,准备一死尽忠。
结果不等李家攻城,他手下的兵将哗变杀了尧君素献城。
李渊为了安抚人心,并没有对城中人事做出太多调整,甚至没有派自己人前往接管。
而是由尧君素部将王行本接替尧君素守城,不想如今就出了大篓子。
王行本竟然和尧君素一样,都是大隋的忠臣。
之前不过是因为强弱悬殊不敢发动,如今李家接连败北,城中那些归降兵将军心浮动,王行本趁机举事,扯起叛旗据城而守,声言要诛杀逆贼李渊为国锄奸。
而这河中正好在蒲坂后方,这一变故让蒲坂守军背后陡然多了把刀子,处境就更加危险。
更要命的是,这位大隋忠臣王行本居然和乱臣贼子刘武周遥相呼应,约为盟友,这一来蒲坂的处境更是岌岌可危。
“王行本?
无名之辈,难道就不能先破了他?”
“要讨伐王行本,总得有兵有将才行,这不是……唉!”
裴寂又是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