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阿爷怕你动武不成?
来!你尽管下令,我看看哪个敢动!”
李君羡说话间手按腰间直刀刀柄,两眼扫视四周,瞪向那些武士。
能被魏征安排在此的武士,自然是他可以信任的心腹,手段也自了得。
虽然单打独斗肯定闭不上李君羡,可是这么多人放手围攻,怎么也能把他斩杀当场。
可是说来奇怪,就见这些本应负责护卫的武士,被李君羡那么一瞪,竟然不是低头就是转脸,没一个人敢和李君羡对视,脚下更是不自觉地后退。
别说放手攻击,就连开口呵斥或是举刀劈杀的人都没有一个。
魏征此刻也明白过味道,李君羡能够大摇大摆出现在自己面前,步离更是藏身于衙署横梁之上,显然城中有他们的内应。
就连自己身边的扈从,也被他们所掌握?
不对!如果真是玄甲骑的细作秘密收买自己部下,自己不可能一点也没有察觉。
再说这么多武士,不可能人人忠心耿耿,但也不可能都是见利忘义之徒。
玄甲骑不可能让所有武士都听其指挥,还不惊动金墉城的军将以及自己。
如此说来,就只剩下一个解释。
就是控制他们的不是玄甲骑,而是金墉城的军将。
毕竟自己是文人而非武将,又是半路加入瓦岗军,身边既没有部曲也没有打家劫舍时的伴当或是老班底。
是以这些心腹武士,其实也是来自瓦岗军,只不过是划归自己统帅,加上足够的封赏以维持忠诚士气。
这种关系和那种部曲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正常情况下倒是可以按照自己吩咐行事,但如果他们原本的上司或是军中的大将下命令,那么这些人的立场其实就难说得很了。
怪不得李君羡如此有恃无恐,想必是金墉城内已经有人和他勾结,至少在衙署内,自己是斗不过他的。
想到这里,魏征便也放弃了硬拼的念头。
至少眼下不是翻脸开打的好时机,就算要打自己也得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行。
想到这里,魏征整整了衣冠,随后朝那些武士示意:“你们既然不肯动手,又何必听我命令?
下去!”
武士们并没有动地方。
李君羡又拍了两下巴掌,这些人才缓缓离开。
李君羡随后看向魏征:“这回你该相信,我不是在诈你吧?”
“五郎不必得意。
倘若你可以控制整个金墉城,就用不着对我这么客气。
如果我所料不差,你不过是与一两个军将有旧,靠着他们暗中相助才能暂时控制衙署。
若是真的翻脸动武,这城中大半兵力依旧会忠于魏公。”
“羊鼻子你确实精明,阿爷骗不过你。”
李君羡说话间来到魏征对面,先是把被掀翻的案几扶好,又弯下腰把掉落在地上的铜钱一一捡起,重又放回案几上,边放边说道:“魏玄成的六幺金钱,也是江湖一绝。
不过我并不相信,倘若你真是能掐会算,就该先算算自己是不是跟对了人。
李密那种卑鄙小人,注定要受天谴。
你跟着他干,不就是等于和上苍作对?”
说话间他已经把铜钱捡完,恭恭敬敬摆放到案几上,随后朝步离使个眼色。
在出发之前,步离已经得了徐乐军令,知道此番行动必须听从李君羡命令。
再说自己只知道杀人,不会那些有的没的,不听李君羡的也没法完成任务。
是以这时候只好乖乖听话,双足点地如同乳燕投林一般直冲衙署的立柱,随后双脚在立柱上借力反弹,又冲向另一根立柱。
如此反复借力腾挪两三次,便重新跳到了横梁上。
魏征直看得眼花缭乱,只觉得这小狼女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一只成了精的猫。
也别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