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盯着玄甲骑打,可以说公仇私怨兼而有之。
到了这种地步,也就没必要再讲什么体面,大家撕破脸皮开杀,谁活到最后谁就是道理。
徐乐既不想杀人,又不是为了感化对手,甚至没想过收降这些兵卒,那么他这么做又图什么?
打仗不是做游侠,没有那么多率性而为,每一个决策背后,肯定会有一个专门的考虑。
他们相信徐乐也是如此。
眼看几个人都是一般神情,徐乐也不说话,只是朝仓门走去,来到粮仓门首,才悠然说道:“逼虎跳涧也不只有一种方法,杀人固然是逼迫,放人又何尝不是?
说不定我越是如此,瓦岗军就越耐不住性子,这谁又说得好?”
说话间他已经拉开粮仓的门,宋宝等人自然也不好多问,随着徐乐往外走去。
一身布衣得曹符臣与几个后生就在距离粮仓不远处忙和着,眼看徐乐走出来,曹符臣装了撞胆子向前迈了一步,运足气力大喊一声:“将军!”
这一声喊突如其来,几个人全都站住脚步。
眼看徐乐朝这边看过来,曹符臣心知这是唯一的机会,连忙上前两步抢步行礼:“将爷,小的曹符臣,身边几个都是随小的一起投军的。
我们商量好了,想求将爷开恩,准咱们入玄甲做正卒,而不是做辅兵。”
在徐乐的兵马离开洛阳城时候,带出来千把青壮。
这都是吃了粥饭,甘愿追随玄甲骑拼命的。
就像玄甲骑兵士一样,这些人也是一分为二,分别驻于洛阳甲、乙二新城,这两座军寨里。
不过他们身上不穿甲,也不是正卒,全都充当辅兵负责搬运物资,再不就是照顾伤病,做些粗笨的活计。
到了打仗的时候,他们也是打下手,而不直接参与战阵。
错非是敌人打进了营垒,否则他们就不用临阵厮杀。
按军将的心意,这时候就该拿这帮人去和瓦岗军拼,可是徐乐、韩约都不认同。
他们招兵不是为了招替死鬼,而是实打实的为玄甲骑招募兵士。
按徐乐所说,这些中原子弟不同于云中后生,没有直面过杀伐也缺少操练,不能直接拿来就用。
必须把他们练出来,才能安排到战场上,否则和逼迫他们送死没分别。
只不过眼下战事正酣,哪里来得时间操练?
是以这件事就这么悬着,这些自洛阳带出的青壮,便承担了军营的诸项杂务。
其实这也是徐乐此番出战不同寻常,若是正常大军交战,一名精骑卒少说也得有三名辅兵对应服侍。
从照料战马到养护甲胄,乃至日常扛着沉重甲包,这些都是辅兵的职役。
如果没有这些青壮随同,这些事情就得玄甲兵自己做,原本就紧张的人力,只怕就更加捉襟见肘。
徐乐看看曹符臣,用眼一打,就能看出来这人身上有功夫。
武艺谈不到多高明,但是一对一的话,也勉强可以和玄甲士卒打个平手。
这等武艺拿到军营里,做个火长却也是绰绰有余。
“你想当战兵?
可是因为军中有人仗着是战兵欺压你?
又或者克扣你们的口粮?”
“这自然是没有的。
实不相瞒,小的也曾熬过大营,知道军中是什么情形。
像咱们玄甲骑这样的营头,天下怕是找不到第二家。
没有哪个敢欺压辅兵,更不敢克扣口粮。
咱们虽是辅兵,可是口粮比正卒也只差三分,天下再也找不着一个营头能如此对待咱们。
就是因为将爷待咱恩厚,小的们才不忍心吃白食。
小的们双眼不瞎,知道是个什么情形。
这时候正是用人之时,将爷不让咱当兵,是体恤小人的性命,这份恩情小的记着。
可要是就这么安心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