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的或长或少,四十余岁以至十七八岁的都有,人人对童姥极是敬畏,俯伏在地,不敢仰视。
童姥哼了一声,怒道:“你们都当我已经死了,是不是?谁也没把我这老太婆放在心上了。没人再来管束你们,大伙儿逍遥自在,无法无天了。”
她说一句,那老妇便在地下重重磕一个头,说道:“不敢。”
童姥道:“什么不敢?你们要是当真还想到姥姥,为什么只来了……来了这一点儿人手?”
那妇人也不辩解,只是说道:“属下无能,追随来迟,该死,该死!”说着连连磕头。
童姥脸色稍缓,说道:“你们个个衣衫破烂,一路上想来也吃了点儿苦头。”
那妇人听得她话中微有奖饰之意,登时脸现喜色,道:“若得为尊主尽力,赴汤蹈火,也所甘愿。些少微劳,原是属下该尽的本分。”
童姥向哼了一声,道:“你们这昊天部诸婢,总算找到了我,你们的刑罚可以轻些,其余八部的一众奴婢,个个自去领罚。”
那些女子磕头道:“多谢尊主。”
天山童姥又说道:“钧天部受到宵小之辈偷袭,多有重伤者,幸亏这位大宋贺太傅相救,才没有折损人手。
不过钧天部把守宫中失利,罪责难逃,伤好之后,一体领罚!”
众人齐声答应。
童姥又喝道:“怎地不向贺太傅叩谢?”众女忙又向贺礼叩谢。
贺礼伸手虚托,众人只感觉一股绵柔之力托住了自己的手肘膝盖,让自己拜不下去。
若是用气功托住一人不许下拜,或许是对方功力高超远胜自己,但是自己这边几十人一起被托住,简直匪夷所思!
众女惊愕地抬头看去,只见贺礼说道:“我观诸位,多是大宋女子,我已知灵鹫宫诸位,都是艰危困顿之时为天山童姥所救。
诸位个个身负冤屈不能及时伸展,是大宋朝廷之过也,岂可受你们相拜?应该是我拜你们。”
说罢,躬身一礼。
众女连称不敢。
天山童姥说道:“你们好大的福分,竟然敢受太傅的礼?”
众人赶紧跪伏在地。
只听得天山童姥说道:“好了,太傅他心怀天下,能视万物平等,我辈所不及也。你们起来吧,他早就走了。”
众女抬头看去,果然山崖之上再无贺礼的人影,心下惊讶,难道他是从断崖跳下去的不成?竟然连脚步声和风声都听不见。
天山童姥又喝道:“还来不见过我的师妹?”
众女看到水渠之中的李秋水,感觉她不过二三十岁年纪,如何是尊主的师妹?
不过天山童姥有命,自然不敢违抗,齐声口称:“见过叔祖!”
“好了好了,余鱼,还不过来伺候姥姥我沐浴更衣!”天山童姥不耐烦地说道。
那为首叫余鱼的妇人连忙称是,低语了几句,众女纷纷解下斗篷,在水渠四周围了一圈,遮了个严严实实。
余鱼和几个妇人进入其中服侍沐浴,还留有十几个年轻弟子在外面席地而坐,个个撕下衣服内衬,飞针走线开始赶制衣服。
却是余鱼发现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的衣服已经满是泥垢不能再穿,虽然不明缘由,但是不妨碍让手巧的弟子现场赶制新衣服。
灵鹫宫弟子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那样只会巧取豪夺,她们也事生产,各有技能,争取自食其力,其能其巧由此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