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对儿女最真挚的爱。
廖老头的死似乎是在告诉苏耀,阎王爷想起了这个被遗忘的村庄,接下了的时间里,魏老头、江老头,那些以往跟苏耀胡侃的老人都相继离世。
他们看到苏耀来送他们,看到苏耀那依然年轻的容颜时,似乎在羡慕,但更多的是好奇。
苏耀也慢慢地老了,他蓄了胡须,看起来更像一个先生。他会告诉来上学的孩子要孝顺父母,要珍惜生活。
有一天,苏耀看到一个略显憔悴的妇女走进了学堂,在她的背后,有一个孩子将手指放在嘴巴里吮吸。
“苏……苏大哥,能不能让小顺跟着你学习。”
许久不见,苏耀差点就认不出小如了。
沉默片刻,苏耀笑着点了点头,
“好。”
小如有些高兴,让这个叫小顺的孩子喊苏耀伯伯,
小顺呆了好久,还是没有喊,他觉得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年轻的伯伯。
看到小顺不喊,小如有些生气,苏耀却是摆了摆手,道,
“没事的,你把孩子留这吧,下午来接他就是。”
小如道了一声谢,离开了学堂。
小如走出学堂后,苏耀好像听到了小如跟丈夫吵架的声音。
或许,鸡零狗碎的现实真的会打碎所有的美好。
苏耀心中这样想着,将小顺带到了同学们的面前。
“今天,我给你们将三字经。”
“跟我读。”
“人之初、性本善……”
“人之初,性本善……”
岁月从来不饶人,能够永远年轻的只有小孩,他们的朝气似乎可以驱逐一些灰暗,让人在生活中找到更多的光明。
下午,学堂前已经只剩下两个人了。
苏耀带着小顺望向槐树村的方向,等待着什么。
忽然,小顺开口了,
“先生,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娘?”
苏耀愣了一下,道,
“我也有喜欢的人啊。”
“那你为什么不成亲?”
“我还没找到他啊。”
“先生,如果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努力去把她找回来吗?”
“是啊。”
苏耀点了点头,看着匆匆赶到的小如,道,
“这孩子不错。”
“先生,你会去找她吗?”
“会的。”
“那是不是会有一个小师妹?”
“可能吧。”
苏耀看着小顺跟着小如远去,又看了看背后的学堂,觉得自己太过可笑。
一个小孩都知道不能逃避,自己却一直沉浸在这虚假的幸福当中。
“你跟先生说了什么?”
小如很少听苏耀夸人,但今天,苏耀却夸了小顺,这让她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开心。
“先生说有喜欢的人,说会给我带一个小师妹回来。”
那一刻,小如顿步,或许,这才是她一直想要的答案。
那一天过后,杨柳村和槐树村的人发现,学堂消失了,苏耀也消失了,就像他悄悄地来,此刻亦在悄无声息中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