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言耸听,胡言乱语”
成亲王厉声呵斥,以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
“本王原以为平安先生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却没想到是个蛊惑人心的算命先生。”
“若是本王禀明圣意,定会将你革除功名!”
平安没有直接回答,丢了一个眼色给依云,依云便明白是自己唱黑脸的时候了。
“哼,成亲王好生可笑,都到了这般地步了,还说这些恫吓之言。”
依云骂起人来,也是一副伶牙俐齿,到底是做了一年的商行会长,只有在平安的面前才是温驯的猫咪,而在他人眼中更像吃人的乳虎。
“拍卖会上呕血之事,成亲王府变卖田产之事,瞒得过天下人吗?”
“瞒不过的。”
“天字银号才用多少银两买你府上的田产?”
“王爷连富家翁都快做不成,何必在我家少主面前虚言恫吓?”
成亲王大汗淋漓,他让管家私底下贩卖田产,以求凑足那空缺的银两,但天下的银号,钱庄都一个模样。
你有钱的时候想借你钱,你没钱的时候,一文钱都不肯借你。
天字银号乃是大乾实力最为雄厚的票号,甚至敢发行一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票号在三十州之地通行。
实力雄厚自然也是消息灵通,整个玉京的权贵圈子,谁不知道成亲王要倒大霉了,武温侯洪玄机力挽狂澜,简在帝心,赢得满朝赞誉。
于是就会有人问了,那狂澜是谁造成的呢?
成亲王!
“依云坐下,坐下,成亲王在青州帮过我们,乃是商行的恩人。”
“怎么能对恩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呢。”
见了成亲王浑身冒汗,便知道他早已恐慌过度,不宜继续恐吓,平安便唱起了红脸,让依云退了回来。
“还请王爷恕罪。”平安道了个诺,替依云致歉,引得成亲王连连摆手。
“无事,无事,依云会长口直心快,本王极为赞赏。”
“只是平安先生所言之恩,本王不太记得了。”
成亲王一见平安给了台阶,也不再装大,连忙借着台阶往上走,虽然他记得天机商行确实送他银子,但他贵人事忙,曾经在青州执掌军务的日子,每天都有商人求到他的府上,给他送白花花的银子。
日子过得好不快活,怎会记得天机商行的那点小事,经过平安的稍加解释,成亲王立刻恍然大悟地似地点头称道
“果是福分由天定,不曾想本王竟能无意之间结下这等善缘。”
“还请先生救我。”
成亲王果是个顺杆就爬的政治人物,方才的慌乱乃是多日恐惧所致,稍微冷静下来,便不客气地向平安求救。
孺子可教也。
平安与依云相视而笑,与这等胆小怕事,同时又聪明的人合作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了,这时候又该轮到依云上场了,她微微一笑,继续敲打道
“王爷迷途知返,我等也好相助。”
“只是听那御史大夫说过,王爷曾经倒卖军粮,还有引敌入关之嫌,残害商户之实,我家少主不知真假,也就帮不了王爷了。”
“污蔑,这都是彻头彻尾的污蔑。”成亲王听到那场大战的罪行,正是自己日夜恐惧的内容。
他顿时跳了起来,连声辩解道,口中的辩解像皇河之水那般滔滔不绝。
渎职,无能,与云蒙关系密切,倒卖军粮,引敌入关,残害商户等等罪行,全部写在各位大臣和御史的奏折里面。
这些罪行凑一凑,弄个恶贯满盈,十恶不赦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铁证如山,不容抵赖,御史们不是吃干饭的,要什么证据没有?
朝中其他高官早就在等着他倒霉了。
只要杨盘一开口,各位大臣绝不介意痛打落水狗,剥皮拆骨下锅汤,直接炖成一碗热乎乎的狗肉汤,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