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沈家宝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沈方回失踪了?”
管事的恭敬地回:“是啊。好像是在沈春喜被罚的那天晚上……然后再没人见过他。”
怎么可能。
他对沈方回知根知底,他根本无处可去,也绝不会出去。
这情况不像是失踪,更像是……死了。
沈春喜被罚禁闭室的那天,他明明在受他的旨意办事。
沈方回是他的人,一直在为他办事,所以人没了第一时间管事的竟然先通知了他。
连一个小小管事都知道,沈方回是他的人。
幸亏通知的是他,而不是他的父亲。
他细细一想,满头冷汗。
这些年,终究还是太过火了些。
他慢慢坐回去,端起茶喝了一口。
稍稍安定了些,最终还是开口:“如实告诉父亲吧。”
人命关天,总不是小事,他不会在大事上瞒父亲。
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要去禁闭室一趟了。
管事的领了命出去,沈家宝在座位上歇了歇。
他的眼神从挣扎到安定,然后站起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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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的禁闭室是用来囚捉妖师的。
所以和普通的禁闭有些不太一样。
禁闭者跪在里面,身上还得绑着贴着符的绳子。
沈春喜困极了,被绑着不能动弹,又累又饿。
他没看到禁闭室的房门被人推开。
直到有人伸手拽了他绳子上的符,没了束缚,他一下支撑不住,脸贴上地面。
“谁啊——”
没有符的绳子对他来说就像一圈纸,他三下五除二的把绳子拨开,直到看到眼前的人,眼神一下从警惕到谄媚。
“家宝少爷,您人贵事也多,怎么来弟子这儿了?”
沈家宝看他狼狈地从绳子里挣出来,嘴角扯了扯。
他语气慢悠悠的,“春喜师弟,听说你很喜欢你那位方回师兄?”
沈春喜被他这句话吓到了。
“谁,谁说的?方回师兄再好,那也比不上家宝师兄啊。”
他这句话有些心虚,沈家宝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你知道就好,毕竟……你和沈方回可不一样,沈方回不过是个摇尾乞怜的乞儿,而你可是有一个望子成龙愿意给你传家宝的娘。”
这句话里的威胁,别人可能听不出来,但是沈春喜这些年已经听了太多次,所以他一下子脸色煞白。
眼前的人是一条毒蛇,他比谁都清楚地知道。
“我娘她是无辜的……家宝师兄,不,家宝少爷,我娘那么笨,什么事也做不好的,我们的事她都不知情,也绝对不会往外说半分……”
“是啊。”
可惜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沈家宝轻声对他说:“你娘是无辜的,可是她的传家宝,都被你摔成了两半。他的儿子天赋不好,又不能给他养老……倒不如死了呢。”
沈春喜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断他的前途?还是要他娘的命?亦或是……两者都要?
他的思维几乎凝固,一下子跪倒,匍匐在地上一遍遍苍白的解释:“那个玉佩不是我,不是我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