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眼前发生的一切。两千年前他弄丢了挽清,以至于她遭受的罪他都无从得知。今日她就在眼前遭到暗算,他依旧没有赶上阻止悲剧的发生。流辉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愤怒不已。如果无法同她一起承担痛苦,至少不能视而不见!他要正视一切等她醒来,向她负荆请罪!
妄矢崎淡淡暼了一眼目光坚定的流辉,无奈摇了摇头。他快速拿出医疗器具。目光一凝,从中拿出所需物品。取刀过程很痛苦,需麻醉神经才行。他翻了翻柜子从中取出麻沸散给挽清用下。挽清本就昏迷不醒,用了麻沸散之后更是毫无知觉。任由刀针线在身上穿梭,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流辉震惊得说不出话。他知道妄矢崎在医术方面是天才,但没想到医术造诣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麻沸散,能够快速麻痹神经,在免去痛苦的情况下取出利器。但麻醉作用一过,疼痛难忍。为了缓解痛苦,妄矢崎研制出镇痛药,可以缓解疼痛。取出刀刃后,他快速给挽清缝伤口,密密麻麻好像蜈蚣一样,丑陋不已。待一切处理好,他才收手。
“挽儿她怎么样了?”流辉紧张的问。
“已无大碍,现在换你来。”
“我?我能干什么?”
“当然是给她换套干净的衣服,收拾残局,我可不想我的地盘被糟蹋的一塌糊涂。”
“男女有别……”
“怎么,你还想让我来善后?不行现在就把人带走,省得给我添堵。”
“我来我来。”流辉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
妄矢崎洗去沾满鲜血的手,用干毛巾擦了擦,擦完扭头就走,“还有一个麻烦也该来了,我得去瞧瞧又是那家的姑娘,不是我说你们,一个个的放着正事不做,偏偏去招惹人家姑娘,非死即伤,弄伤了人家,心疼了自己,呵,我都替你们脸红!”说完,踢踢踏踏的走了,走到门边才想起来什么事,“别指望现在带她走,老规矩,半个月后来取。”
流辉伸出的手猛地缩了回来,他尴尬的笑了笑,像个做错事被逮到的孩子。
妄矢崎扬了扬眉,身形一闪没了踪影,临走前还不忘带上门。
流辉长吁一口气,理了理挽清凌乱的发,目光深沉而温柔。
打开琳琅满目的衣柜,从中挑出一件朴素而不失高雅的青色衣衫。黑布蒙住桃花眼,流辉轻柔为挽清换衣服。指腹微凉在润滑的肌肤快速翻飞,掠过。手指轻轻,一层一层剥落因血液凝固的衣衫,用干净质软的衣衫取而代之。
贝扇的睫毛颤了颤,像密集的刷子轻轻刷过替换衣服的手臂,流辉如电流划过身体一阵酥麻,耳朵飞起不明的潮红。平稳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努力压抑内心的波涛汹涌加快换衣的动作。
碰到伤口挽清疼的呻吟出声,呯的炸开了流辉的心海。自责,懊悔,痛苦如潮水将他淹没。他抱着她的头,额头抵着额头,两行清水缓缓滑过,滴在苍白的脸颊。
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眼前是放荡不羁肆意狂妄的少年。她抬起手轻轻环住他的腰。流辉猛地一颤,霍然抬头,撞进一片温柔的星海。
千叶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人对她低声呼唤,声音遥远梦幻。
眼前飞掠过很多画面。
一女婴呱呱落地,乌黑的夜晚瞬间明亮如昼。千万灯盏放飞上空,人们低头虔诚的祷告,在点点灯火下热烈的欢呼。然而就在这欢呼声中,一女子的声音格格不入,‘我可怜的孩子。’语气悲悯,神态悲凉。
梦境忽然跳跃。
喧嚣热闹的集市中,一七八岁的女孩手拿糖球,笑颜如花,瘦小清丽的她穿梭在人群中对身后的男子招手,‘你快来啊。’
继而又是另一个画面。
红光乍现,眼前一片嫣红,灼灼绯红刺入女子的眼,她怔怔的看着牵着她的男子躺在血泊之中,神色悲悯的做最后的遗言,你要好好的活着,我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