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千叶身怀剧毒,如同风烛残年的老朽脆弱不堪。
中了尸毒的她痛苦不已,尸毒遍布全身,如亿万蝼蚁啃食肌肤,疼痛难忍。
白天她是古灵精怪的千叶,夜晚她是个疯狂不已的毒人。剧毒缓缓流淌,所到之处无不锥心刺骨。
刚中尸毒时毫无异常,数日之后,肌肤变得透明而轻薄,肌肤下的血管一根根清晰可见,尸毒在血液里流淌,从头到尾,周游全身,忽而呼吸紧促,憋的她喘不过气,忽而血气窜脑,眼窝鼻孔流血,忽而两眼一翻,痛的她痉挛抽搐,忽而浑身冰冷,似血管冻结,随时会爆裂。
千叶痛苦不已,蜷缩成一团躲在角落,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最后实在痛的受不了,拿到刺向心脉,要不是帝华及时发现阻止一切,她早就魂归西天。
帝华看她脸色难看,浑身被汗水浸湿了,立刻脱下外袍给她披上,千叶痛苦的弯腰屈膝抱着一团,她紧紧的抓住帝华的手,指甲深深嵌进肌肤都不知道,痛苦的呻吟,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帝华,帝华……”忽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帝华吓坏了,飞快抱起千叶直奔妄矢崎房间,妄矢崎探了探心脉,急急道,尸毒深入骨髓,在不救一命呜呼!
话是这么说,可怎么救呢?说到这事妄矢崎也犯难了,第一次接触尸毒,多加研究才能对症下药。为了尸毒这事他可算是废寝忘食了,整天窝在藏书阁找书,东找西找,找了好久才发现秘书里的一排小字,疾遇草或可解尸毒。他兴冲冲跑到帝华房间说这事,“试或不试,全凭你一念之间。”
帝华蹙了蹙眉宇,反复观看纸上的药草。
疾遇草,风中疾来雨中疾去,可遇而不可求。生长在绝岭峰,悬崖峭壁,极度危险。但凡寻求者几乎无一生还。
若得此草,千叶尚有生还的可能,若不得,必死无疑。
帝华当即动身绝岭峰,千叶知道后,义无反顾选择一同前往。帝华不允,她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态度坚决,帝华只好同意。
绝岭峰,是万古苍穹形变而来,孤立的一座山峰。其势陡峭,其山峻峭,其路蜿蜒崎岖,其景白皑皑一片,其气寒气逼人,几乎无生物生存。偏偏有一灵物生长在此,那高岭之花全身晶莹通透,根茎深深扎根雪山中,雪白的枝叶迎风摇曳。万年开花,昙花一现。花开不见叶,叶开不见花,花叶相错,永不相见。
在寂静无声的寒风凛冽中,疾遇草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含苞待放。花期将至,花苞无声绽放,它不同于以往的红花绿叶,悄然绽放紫藤花的淡紫光芒,在漫天飞舞的雪岭上,显得尤其突兀而温暖。
绝岭峰绵绵长长,仿佛还流溢着袅袅的颤音,天幕下的银风雪色,绒布冰川玻璃样透明,巍峨的雪山插入展览的天空,雄伟壮观。白雪皑皑的丛山,屹立在天地之中,宛如一个个银质的巨人,俯瞰着这个世界。冰雪的山峰,一个比一个高的屹立在天地间。
天幕下,下着连绵不断的鹅毛大雪,一层薄薄的白雪,像巨大的轻软的羊毛毯子,覆盖摘在这广漠的山岭上,闪着寒冷的银光。山冷得在颤抖,河冻得僵硬了,空气也似乎要凝固起来。
凛冽的北风呼呼地刮着,怒嚎着,如咆哮的狮子。风像一把把刀,无情的切割千叶的肌肤,千叶冻的直哆嗦,下意识的裹紧了衣服,却还是感受到锥心刺骨的冷。她不停的搓着手,试图缓和一下,熟料手指还未发热就已经冻的发麻,没了知觉。就在这时,身上多了件外袍。她抬头对帝华灿烂一笑。
“帝华。”千叶温温的唤了一声。
“嗯。”帝华温柔的应声,将小手握在手中,心疼的和着气。
微凉中带着温热的温度传来,千叶微微湿了眼眶。
忽然狂风大作,鹅毛大雪刮来。千叶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被大风刮跑,帝华眼疾手快抓住她往怀里一带,顿时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