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闻言忍不住看向荣广胜,神色颇为动容。
冯源倒是不意外荣广胜会这么快就有了决断,那荣岱的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逃脱不掉,就算陛下事后能因他年少放他一马,诅咒圣上、辱及皇室的罪名也会一直落在他身上。
且他活着一天,陛下就会记着他那些谋逆的话一天,整个荣家和二皇子都会被他连累。
荣广胜只要足够聪明,就不会为着一个名声尽毁的儿子耽误了荣家和二皇子前程。
冯源说道:“至于其他事情,你们家庙那边的人可都拿下了?还有那个被柳氏送回去的女子,她才是关键。”
一说起这个,荣广胜脸色就格外难看:“人都被詹长冬带走了。”
“怎么会这么快?”冯源皱眉。
荣广胜紧咬着牙根:“出事之后我就立刻让人去了家庙那边,想先将人带回来审问,可谁知道跟柳氏起冲突的那女子居然说怕被人灭口,缠着柳氏将她也送去了京兆府。”
“永顺侯那个老东西进宫之前就让他儿子去了一趟京兆府衙,撺掇着京兆府领着人围了家庙那边不许任何人出入,一直到詹长冬出宫将那些人全部带走。”
他原本是想要让荣钊先行审问荣家那些下人和那几个女子,可永顺侯那个老泼皮的儿子领着人堵在家庙门前,口口声声说事关陛下又牵扯到荣钊谋逆,荣家征战沙场多年忠心耿耿怕有人会趁机毁了证据污蔑了荣家清誉,愣是不让任何人出入。
荣钊哪怕跟京兆府的人翻了脸都没进得了自家家庙,更别提审问那些下人。
宫中旨意下来之后,詹长冬带人去了荣家家庙那边,永顺侯府的人和京兆府衙的人这才退去,直接让拿着陛下旨意的詹长冬将人带走。
“那个老泼皮!!”
荣广胜说起永顺侯时就恨得咬牙切齿。
二皇子先前从宫中出来之后就高热昏厥,此时也是刚知道这事,他忍不住就哑声道:“难道是太子勾结了永顺侯算计我们?”
否则永顺侯怎会给詹长冬便利?
那京兆府衙的人又怎敢冒着得罪荣家的风险带人围了荣家家庙?!
屋中三人都是阴云密布,冯源顿了片刻才道:“那这事就麻烦了,我原还想着能从源头上掐断了,可那些人落到詹长冬手里,再想捞出来就不容易了。”
“不过好在此事陛下心中也有疑虑,倒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荣将军,你今天连夜清查你们府上,看荣岱可否糊涂借着荣家和二皇子之名做过什么不该做的,若是有,记得清理干净,只要没有其他把柄,光是那几句醉后胡言也不是没有办法解释。”
“詹长冬那边我会让人盯着,让他不敢私下动什么手脚……”
冯源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突然传来敲门声。
荣广胜见冯源皱眉扭头就朝着外面怒斥出声:“我不是说过了没事不准过来打搅……”
“父亲,是我!”
荣钊几乎没等荣广胜说话,就推门进来,“父亲,詹长冬派人过来请您去京兆府衙,说是三弟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他说陛下吩咐过了此事要荣家亲审,他也不好一人审问,所以请您过去一趟。”
荣广胜倏然起身:“怎么会这么快?”
二皇子倚在床头也是心中不安,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就算要审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他们还想着怎么样也得等到明天去了,可是这边连半点准备都还没有,詹长冬那头居然就说已经有了眉目,难不成太子还准备了别的什么陷阱等着他们?
“冯公?”二皇子不由看向冯源。
冯源也是眉心紧皱,像是没想到詹长冬动作会这么快,他沉吟片刻朝着荣广胜说道:“陛下既然说了让荣家亲审,詹长冬又派人来请,这一趟怕是非走不可,詹长冬那人狡诈归狡诈,但深谙帝心也知道陛下为何重用他,至少在明面上他不敢太过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