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诺肩膀微抖有些憋不住笑,旁边沈却是被沈长瑞闹的绷不住脸,他没好气地训道:“谁跟你说这个!”
“那怎么了?”沈长瑞无辜。
又不是为着他做错了事,干嘛像是祖父上身了一样,忒吓人。
沈却原本还挺严肃的,被沈长瑞这么一闹只觉得脑仁生疼,他横了沈长瑞一眼只觉得手痒想要抽他。
旁边薛诺朝着他笑道:“我就跟你说了直接问了就行了,你非得先吓唬他。”她朝着沈长瑞道,“你大哥是想问你,你之前不是给弗林院这边送了些墨条吗,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沈长瑞说道,“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好东西,怎么样,那墨是不是比平常的好用?”
沈却瞪了他一眼:“是挺好用的。”差点把他和薛诺的命都给用没了。
薛诺憋着笑问道:“那墨条是哪儿来的?”
沈长瑞随口道:“二哥那顺来的啊。”
薛诺闻言忍不住看了沈却一眼,就见他眉心微锁。
那头沈长瑞还有写得意洋洋地说道:“前几天二哥不知道打哪儿搞来些好墨,在族学那边还跟我和三哥炫耀呢,后来我问了沈月婵才说是父亲特意给二哥带回来的,我想着这种好东西哪能都给了他,所以缠了父亲好久才让他答应让二哥分给我一半。”
“我自个儿用了下,见那墨色浓郁,入纸不晕,而且用着还有股淡淡的花香,想着三哥不是送了阿诺一个砚滴吗,我就索性把墨条送她了,这阿诺有了,大哥和三哥肯定得有,所以又分了些给你俩。”
沈却沉着眼:“长林也有?”
沈长瑞道:“有啊,不过他不肯多要,就只拿了两条。”
沈却问他:“那你那里还有吗?”
沈长瑞点点头:“还有几个,大哥你的用完了吗,要是用完了我待会儿让守真取了给你送过来。”
薛诺团在榻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引枕上的绣花,见沈长瑞丝毫没察觉到不对,忍不住说道:“你当是吃墨呢,那半盒子墨条哪有那么快用完,不过你说你从二公子那分了一半走,你确定他那还有一半?”
沈长瑞迟疑着道:“应该还有吧,当时他不肯给我,我缠着父亲出面他才抠抠搜搜的给了我那么两小匣子,以二哥的性子,这么好的东西他哪肯全部给我,自个儿少说都得留下一半。”
“那你见他用过吗?”薛诺追问。
沈长瑞点点头:“用过啊,我不是说了吗,就是因为他在族学那边用了才被我看到。”
沈却眉峰紧拧:“你确定长荣用的,跟他后来给你的是同样的墨,还有除了那一次在族学,之后你还有没有见他用过这墨?”
沈长瑞见两人一直追问,也隐隐察觉到不对劲来,他仔细想了想才说道:“应该是一样的,当时他跟我说时一脸得意的样子,好像这墨格外厉害,我还偷偷闻过他写的纸呢,那上头的确有股子极淡的花香,跟那墨条的味道是一样的。”
“那墨条上刻的有银花,瞧着挺稀罕的,后来我也见二哥用过好几次,一直都随身带着。”
他说完后有些迟疑地道,
“大哥,你们问这些做什么,是不是这墨条有什么问题?”
沈却听着沈长瑞的话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就连旁边的薛诺也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些墨条显然是有人过了二房的手,借着沈长荣送进沈家来的。
如果沈长荣自己也用了,那还能勉强说他和沈正瑜是被人蒙在鼓里让人利用了,可他如果给沈长瑞的墨条跟他自己用的不一样,甚至只有在那次族学里拿着墨条当了诱饵引沈长瑞时才用过一次,那其中所意味着的事就大了去了。
一个是无心之失。
一个是居心叵测。
哪怕沈长荣平日里总喜欢跟沈却攀比,也性子倨傲与府中弟妹不和,甚至二房一直跟大房关系不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