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定太子的罪,想要将太子彻底钉死,除非是有更大的罪名。
她在原地走了两步,目光落在窗边挂着的兔子花灯上。
那灯里灯芯早就灭了,夜里的露水浸湿了花灯表层,那纸软趴趴的贴在灯框上,里头竹篾都露了出来。
薛诺想起昨天夜里衡云阁突然现身的两只碧水戏鱼莲花盏,神情陡然冷冽下来。
“邱长青,你让人去一趟云香楼,查刑部被抓那人是不是出入过云香楼或者四皇子府邸,还有,立刻派人去跟詹四叔说一声,让他现在就进宫去见陛下,弹劾刑部尚书伍金良……就说他管理刑部不善,让贼人祸乱刑部衙堂。”
“还有成国公府那边也不放过,就说成国公不曾约束其子,私德不修,纵容私生子留于刑部惹出大祸,记得怎么难听怎么来。”
邱长青见她说的又快又急,丝毫不敢耽搁领了话后转身就走。
薛诺这才看向沈却:“太子身边有没有当年永昭公主留下的人或者东西?”
沈却迟疑了下:“有。”
薛诺脸色微变:“你立刻去东宫,让太子把这些人和东西全部处理干净,要快。”
沈却本也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也隐隐猜到了什么,看着薛诺脸上从未有过的凝重,哪怕依旧有不解之处也没去多嘴询问,甚至都没追问她为何要让詹长冬弹劾伍金良,反而直接起身就道:“我这就去。”
薛诺见他这般果断反而愣住,忍不住叫住了他:“你就这么信我,不怕我骗你?”
沈却回头看着依旧赤着脚毫无形象的薛诺,神色认真地道:“我说过了,我既然把你带回来,你就是我的责任,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我信你如同信我自己。”
“薛忱光风霁月,永昭公主亦是光明磊落之人,我虽不知道你跟他们到底有什么渊源,可我相信若非是没得选择,你绝不会去走最决绝的那一条路。”
“我们阿诺,心肠最软了。”
他说完朝着薛诺露出个笑,然后转身就匆匆离开。
薛诺站在原地瞧着他背影越来越远,掐着掌心半晌才忍不住低骂了声:“蠢不蠢,要是信错了我,来年就真能看到坟头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