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血流成河,朝中格局也是一夕之间天翻地覆。
随着永昭公主麾下搜出的谋逆罪证越来越多,也开始有人站出来指证她与南越勾结,其中有几个更是永昭旧部,朝中那些替永昭公主说话的声音也就渐渐没了。
众人都看出了天庆帝在此事上的决绝,也知此事再无回旋余地,这件事情才慢慢没人敢再提及,逐渐成为朝中禁忌。
他说着说着,声音逐渐低了下来,
“照理说,当年永昭公主摄政,如她谋逆这种大事堪比宫变,与其有关证据是会归档留存在史馆之中以鉴史记,不能销毁的,只是陛下好像没将那些罪证送去史馆……”
邱长青听着这话顿时就冷笑出声:“本就没什么谋逆,又哪来的证据,那些东西不过是他们随便编造出来的,他又哪敢将证据留下来,不怕被人撕了他那张伪善的皮吗!”
成王败寇,史书都是赢家来书写。
哪怕就算当初有人存疑,可主上已经死了,甚至当年留下的那些人怕也没有多少还记得主上曾经为大业所做的一切。
短短七年时间,朝中就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记得主上,等到十年,二十年,甚至百年之后,主上留下的痕迹通通被人抹去,所有事情都任由天庆帝信口胡言,他说主上是逆贼,那就是逆贼。
所有人都只会记得逆贼嬴姮,还有谁会知道大业朝永昭公主?
孟德惠听着身旁那人口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嘲讽,忍不住猜测他们身份。
朝中已经很多年没人敢提及永昭公主的事情,更没人敢提起嬴姮之名,眼前这两人追查当年往事,十之八九是永昭旧人。
他却只佯装不知,也根本就没打听二人身份: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问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当年我官位还低,根本就触碰不到一些关键的事情,你们如果想要打探谋逆真相,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
“那可未必。”
孟德惠眉心一跳,就听薛诺说道,
“当年天庆帝清算公主府时,我听说孟大人曾负责清缴公主府财物,上交的册子里公主府里光是现银就足有近三十万两,金子银票等物数不胜数,其他珠宝饰物田地财产更是堪比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