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婵歇了去找吴氏的心思,忍不住嘀咕出声:“其实我觉得这事挺不靠谱的,我听说那位陆先生都好些年没有收徒了,平日里眼界也是高的很,二哥今年应试都差了些许,哪能因为江世子举荐就入了那陆先生的眼?”
不是她唱衰自己亲哥,而是她有自知之明。
她哥那人什么都想赢了大哥,可学业上面真比不上,那陆弢早前听说连皇室宗亲想要延请给自家子侄开蒙都给拒绝了,怎么能瞧上她哥?
沈月婵噘着嘴:“我娘今儿个脸都笑开花了,搁谁跟前都炫耀的厉害,早上时还跟三婶说起,那个江世子说不定就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她就当了真,回头要是这事情成不了,二哥还不得丢了大脸了。”
指不定有多少人说他们脸大上赶着攀那陆弢的关系,简直丢人。
薛诺在旁听着沈月婵嘀嘀咕咕说话,只觉得那吴氏和沈长荣蠢的可以。
连沈月婵一个小姑娘都清楚的道理,吴氏和沈长荣居然想不明白,明明跟江毓竹不熟,又跟定远侯府无亲无故,他们凭什么以为真能借着江毓竹跟陆弢攀上关系?
沈月婵在弗林院待了一会儿才离开,走时还兴高采烈的提着薛诺送给她的李子。
那李子又大又红,瞧着饱满多汁。
她哼着小曲儿回去的路上就撞上了沈长荣,笑着上前就道:“二哥。”
“去哪儿了?”沈长荣随口问了句。
“我去看大哥和阿诺啦,阿诺伤势好多了,大哥也能让人扶着走动了……”
沈长荣脸色顿时一沉:“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让你少跟那薛诺来往。”
沈月婵闻言就不高兴了:“来往怎么了!阿诺很好啊……”
“好什么好!”
沈长荣脸上毫不掩饰地嫌弃:“你忘记他打哪来的,还是忘记他什么身份?”
“他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要是让人知道你堂堂沈家小姐跟个乞丐来往,你以后还想不想要嫁个好人家了?”
沈月婵只觉得他无理取闹:“二哥你胡说什么呢,我嫁不嫁人跟阿诺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不过是跟他说几句话怎么就能影响我嫁人了,他还救过我命呢。”
沈长荣冷声道:“他怎么就救过你了,要不是他你能掉下断崖?”
“我都说了我掉下去跟他没关系了,阿诺和大哥掉下去的时候还拼命拉着我呢,要不然我早就没命了。”沈月婵瞪圆了眼看着沈长荣,“二哥你这是有偏见,先前是我们误会阿诺了,连祖父都很喜欢阿诺,他很好的。”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沈长荣脸上就更黑。
祖父素日里偏宠沈却也就算了,他是长子嫡孙,又是祖父亲自教养的,可这段时间连带着沈却捡回来的小乞丐也得了祖父的眼。
前两天他好心去弗林院探望沈却,恰巧碰到太子和祖父过去,他本想留下来趁机跟太子亲近几分看能不能得了太子赏识,走东宫的路子早些入仕,谁知道话没说两句就被沈忠康借口撵了出来。
沈却跟太子亲近留在屋中与太子说话也就算了,可就连那小乞丐也留了下来,太子还对他和颜悦色,偏偏就他一个被撵出来,丝毫没有亲近太子的机会。
沈长荣满眼黑沉地怒声道:“你懂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一个小乞丐赖在府上不过就是觊觎沈家想要攀附沈却,还仗着那张妖媚模样帮着沈却谄媚祖父和太子,他是个什么好东西?!”
“况且他是个男的,你一个大家小姐不思男女有别,一口一个阿诺叫着成什么体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了那小乞丐,简直丢人现眼!”
“你才丢……”
“小姐!”
沈月婵真的恼了,她本就不是个忍气的性子,张嘴就想反骂沈长荣才丢人现眼,只话没说完就被香苓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香苓可不敢让小姐跟二公子在这里吵起来,回头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