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也望向夜色里的明月,神色也随着豁然开朗,良久他道:“不用谢,福月是很聪明的孩子,我希望也相信,福月能够活的很好。”
这样就可以了。
他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因为出身的缘故,所经历的远比一般的孩子要多,在过分严苛的教育里,难得能有一个谈得来的小伙伴,但是现在看来......
这难道就是教习师傅所说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唔,感觉用在这里好像也不是太合适?
第二天清晨,李福月在这座宅院的客房醒来,将头发随意地薅了两把,就准备坐马车回柳风村,早膳也不打算用了,打算在马车上随便吃了几个糕点。
她一打开房门,便注意到房门前放着一个锦绣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袋碎银,李福月本着无功不受禄的心思,本来没打算拿,但最终犹豫了一下,将银钱收下了。
这一袋的碎银,对于小少年来讲全然不算事,但是对她们一家来说,意义重大,她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打肿脸当胖子。
李福月放好碎银后,又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口袋拿出来,从里面拿出三颗裹在油纸里的山楂糖,端正地放在了屋里的桌子上。
这是之前在洛如萤那里拿的,李福月深觉自己是在借花献佛。
但这也没办法,说来心酸,她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也就身上的这三颗山楂糖了。
李福月坐上了返程的马车,有宅院的管家来送她,只是小少年并没有来,这也算是合了她的心意,在马车里又吃了糕点,李福月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停在了村口。
跳下车时,有不少村人远远站着在围观她,好像她是个什么稀奇动物一样。
柳风村的吃瓜群众们倒是知道前两天村里来了架华贵的马车,那是洛家来的大小姐,是李家的主人家,但是今天怎么又来了架眼生的马车?
好奇心是吃瓜群众们的基本素养,因而他们都隔得远远地,想看看这又是哪位贵人,谁知道里面跳出来一个小小的女娃娃,还是他们都认识的人。
“福丫?是福丫!”
“福丫怎么坐着这么好看的马车回来,我还以为是哪个贵人呢!”
“听说福丫很讨洛家那个大小姐欢心,可能是跟着坐了回马车吧......也不知道福丫知不知道,她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儿。”
村人们议论纷纷。
面对那些八卦试探的目光,李福月视若无睹,她重新回到李家院子的时候,家里头居然是静悄悄的,这和她之前所想的可不太一样啊。
她本以为,出了宋氏那件事之后,家里绝对会鸡飞狗跳好几天,这怎么都没动静呢?
李家院子门没锁,家里应该是有人的,李福月没出声喊人,而是去晃了晃院子的木门,上头的的铁环铛铛作响,这时西厢房被人推开,李芽月走出来:“福宝,你回来了?”
看样子微影居然还真的给家里带了话,李福月为之前自己心里那点怀疑道歉,李福月麻溜的扑上去,黏着自家姐姐撒了会儿娇才迟疑问道:“大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家里人都哪里去了?”
李福月本来想直接问家里怎么没闹腾起来,随后觉得这说法显得她很想看戏,不好不好。
李芽月就叹了口气:“都在镇上呢,昨晚上就闹了一通,今天一大家子人都去镇上的医馆了,说是压着三婶给伯娘赔礼道歉,把刘家和宋家的娘家人都叫上了,还把隔壁村的牛车都借来了,才勉强把人全带过去,如萤小姐昨晚上去镇子上的客栈住了,估计今天也跟着去医馆了。”
李福月想到这阵仗,就知道一时半会儿这事是解决不了的,难怪不在李家院子断案,一时怕被熟人看笑话,而是场地小了影响发挥啊!
“大姐姐,你咋不去看看?”
李芽月回屋拿了衣裳细细地缝:“我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