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既然这明觉山打算要广收门徒,虽说这是一件好事,但也意味着必须大大放低了这修习仙道的门槛,这就使得曾经的一些资质平庸之人,如今也可以成为正式的弟子了。
所以这样一来,一方面是大大增加了教学的难度,另外一方面也就使得如今这明觉山的弟子是更加的鱼龙混杂,管理起来相当麻烦。
但是,这怀容掌门是从来都不怕折腾的。
他是向来就只怕事情落实得不够好,于是他就大笔一挥,将明觉山的规矩从三千条,生生地拓展成了五千条。
而在他改革了旧习的同时,也曾添了众多新规,继而将之建立成了一套十分详尽的管控制度,在整个明觉山上下效行。
要说这套新规的严格程度,甚至连从早到晚什么时刻该做什么事都有详细的规定,光是读起来就已经叫人感到压力倍增。
即使是有一些人称赞这样规定可谓是面面俱到,便于上下的整顿;但也有不少人为此而叫苦连天,他们都说其做法因为过分死板,不懂变通,只会叫人觉得戾气过重,简直要变成第二个彭山。
于是也有人曾这么抱怨:都说梵净掌门在位时就已经是够严厉了,但谁知这怀容掌门虽是年纪轻轻的,管理起来竟然也会这般的心狠!
怀容掌门的这种严谨周密的作风,之于以往的一些先辈来说,无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不过,这怀容掌门的拥护者也有不少,他的作风可谓是叫敬佩者更敬,不服者更怨。
于是这日,明觉山的内务总管汤向安汤总管,就对正在伏案批阅奏书的怀容掌门这么说:
“掌门尊座,这新规在效行之时抱怨者有不少啊!所以您看——要不要将这里头的规矩宽泛一下,或许慢慢来会更好呢?”
怀容掌门却不以为然。
“这万事都是开头难,难就难在一个接受。我即使将这些规矩收得再紧,他们又不是不能活了——他们就只是在嘴上说说而已,无妨。”
见汤总管有点为难,于是他又叹出了一口气:
“更何况,这时间是从来不会等人的。合抱之木,生于毫末,千里之堤,独怕蚁穴。这些年是仙界的重要关头,倒也不妨由我将这先例率先打开,后世便也好靠树乘凉。”
汤总管点点头,但还是叹出了一口气。
他坐在掌门的旁边,老脸一耷,语重心长:“掌门,这道理是谁都明白的,但是这搁在现实里头就又不一样了。
我也在明觉山辅佐这么多年了,要知道,我们历来的掌门,他们一般都不喜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要是将来这里头又出了什么事情,只怕到时候又要被人给诟病。”
怀容掌门说:“我自然知道。但是这旧规我早就看着不顺眼很久了。既然要改就会有人抱怨,但不改却又后患无穷。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这新规改得太过了。但是,这也是我反富思量的结果,因为也只有这样,才能使弟子们有个生于忧患的意识,使之做到来之能战,不至于像上回一样手忙脚乱。”
汤总管也没有别的办法,就只好点头应下,不再多言。
而这时,怀容掌门又问他:“汤总管,我听说天庭如今也要设立专门研究神学的官员——这件事你怎么看?”
汤总管说:“天庭顺应时势,这也无可厚非。不过——”
汤总管的语气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不过,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近些年来此处总有神秘异兽不断出没的消息传来——这些神秘之事竟然越穿越邪乎了!”
“我犹记得之前的时候,当时那廖听长司身体还很康健,由于他在仙界四处游说,所以我就猜测这些消息其实都只是他为了宣扬留文神学而杜撰出来的,然而这些‘谣言’到今天非但没有戳穿,反而越演越烈,实在叫人真假难辨!”
姜青未听他这样讲,不禁又勾出了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