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是这时,却又听轩亭长老继续说:“其实,我觉得姜青未如今还留在明觉山上,今后怕是凶多吉少了。”
苏湮颜嚼着果子,一听这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山崖下的风掠过树梢,惹得那树叶沙沙的响。
她咬了一口果肉,那口中的甘甜的汁水便迸了开来——但她听见这个人的名字就又不禁觉得,这野果一时间已经食之无味了。
山崖下的风掠过树梢,树叶沙沙的响动。
你看,就连树叶也在嘲笑她了。
事到如今,自作多情是她,一厢情愿也是她。
她想,自己原来的时候也未必太天真了:她的落花已全部随了流水,而她所爱的明月又偏偏照进了沟渠。
正因为有了这一遭,她才深刻的领悟到了:这情海之深,不可泳也;这苍茫世界,不可方思。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发表意见。
确实,她是曾救过他一次,但这不代表这今后她都要去操心他。
她再去管他做什么呢?她又不是他娘或者他亲戚——她根本谁也不是啊。
而这时,她却又听见轩亭长老继续说道:
“我猜想,这新掌门一定已经和彭山勾结起来了。他们敢颁布诛杀令来追杀我,想必也不会放过任何与他们对立的人。
而我先前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暂时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况且那明觉山上的众仙,亦不是分不清形势的傻子,我这样做,也正好是让他们看看,如今他们的对手的真面目是如何残暴的。”
而苏湮颜却说:“但是你如今在这里,已经什么权力也没有了。你到现在还能怎么办?你就不妨少操点心吧!”
而轩亭长老靠在树干上,他听到她这么说,不禁戏谑地对她说:
“你这个魔族卧底,你就那么看不起我?我好歹也是仙界数一数二的人物——而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苏湮颜无语,却见轩亭长老笑得越发深沉。
他又告诉她说:“这些事情,我便是跟你说了也无妨。
你且不要看这眼下,我虽然是暂时窝囊了一点,但你可知道吗?这操权的大局还是掌在我的手里的。”
苏湮颜不敢相信地咬了一口果子。她自是看得清清楚楚,这几日的轩亭长老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做,他会真的在掌控全局吗?
于是她就觉得轩亭长老多半是在吹牛皮,就没怎么搭理他。
可是她又见轩亭长老在说完这些话后,他又勾勾手叫来那个弟子,跟他说:
“你就托人带信回去,你且叫怀容仙君在这几日如论如何都来见我一趟。你且记住,一定要快。”
这话叫苏湮颜一听,就好像确有其事了。
而她的心中立刻打起了战鼓:这轩亭长老他到底在策划些什么?
轩亭长老却闲适地靠回那个树桩,过了一会儿,他竟靠着睡着了。
苏湮颜不再管他。
她在外面透风,风吹响她身上的每一处神思。
她听着巨大的水瀑正在发狠似地冲荡着地上的石块,她看着那水将石头的棱角上来回打磨。
她看着看着,却发现时间过得很快。一时间太阳从东边竟已经挪到了西边,又到了一天日暮时分。
“天色晚了。”轩亭长老说:“我们该进去了。”
苏湮颜却摇了摇头,说:“我不想进去,那溶洞里太闷了。”
他就道:“那你就在外面吹风吧,我就先回去了。”
随后他竟自顾自的去了,头也没回地提醒她:“不过你最好也别想着到处跑,你已被施了仙法,如今你是怎么都逃不出这往生崖的。”
她暗自置气,这下她死活也不肯跟着他回去溶洞里了。
而这轩亭长老一转身,一下子就消失在了瀑布的水雾里。
她就在后面骂了一句:“白毛老道,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