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湮颜奇怪的很,这个轩亭怎么老追问自己不放呢?
她听着轩亭长老的笑声,心中早就把他骂了半死。
随后,她轻蔑地叹了一句:“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天天打着坏心眼吗?人不犯我,我亦不犯人,这是底线。”
她又徐徐道:“但你们要越过这条底线,想着各种方法想要侵占我魔族的土地,屠戮我魔界的子民,我想不论哪个魔界人都会要跟你们拼命的!”
轩亭长老却看似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他点了下下颚,说:
“你说得不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随后他语意一转:“但你此番都来了我仙界的土地上了,乱了我仙界的秩序,竟然还敢口口声声说没犯我们?”
苏湮颜闻言,无奈地怼了句:“是啊,我一个魔族人来这里确实占了你们的地方——
我在这里吃你们的喝你们的,亏欠你们太多,所以我这番就拿命抵给你们,你看这样可好了?”
轩亭长老又开始摇头。
“牙尖嘴利,你这个魔界卧底脾气还真是大!我看你不光蛮横不讲理,而且还甩无赖。”
他又长叹一声:“真是造孽啊!”
苏湮颜听他这么一讲,也觉得自己造孽。
于是她就干脆地也往毯子上一躺。
她心想:如果自己当初不是这么偷偷摸摸的来,如果仙界与魔界并没有什么战争,那么她到这仙界的所作所为,都显得那样亲切而和善——
她简直好比一个出境访外的大使啊!
但是,她的亲切与和善只是她单方面的,仙界的人不会认可。
即使她是心存善意的不愿意生事之人,但她终究还是个间谍,是个细作,她就是一只仙界大街上出现的过街老鼠。
其实,这只老鼠本身并没有错,只是它出现的场合不对而已。
这厢想来,她几乎都快忘记了她来仙界的初衷了。
她当初单单就想立个功回去,可是怎么又被其他的东西绊住了脚呢?
忽然,她又听到轩亭长老问她:“你去云上峰,可是因为破天狼之事?”
她差点都快忘记这毒药“破天狼”了。
于是她想了一下,说:
“那你就说错了。
我本在膳房就是给你们的弟子做做饭,并不干什么什么事,那是你们明觉山的怀容仙君自己将我传召过去的。
且我本来也是个刚过来的新人,我原也不敢查什么破天狼破地狼——但是我既然已经撞在了这要害上,你说我总不能不挥两下刀吧?”
轩亭长老却又道:“既然你都说了你是撞到了要害上,怎么没见你挥刀斩了人家呢?”
他的意思是问她为何不直接杀了怀容仙君。
她立马回答到:“你说的这个,这是一个原则问题。我在未找到实际证据之前,也不好乱杀无辜的呀。”
随后,她又给他举了个例子:“我就打个比法:就比如说,你,轩亭长老——你奉命去往魔界,潜伏在了魔界哪个城里面。
当你看到魔界城池里面的官兵与百姓,他们照顾你信任你,你会去杀他们吗?你舍得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照这么说,你还是个有良心的卧底了?”轩亭长老推理说。
苏湮颜躺在毯子上,也翘起了一只脚。
“良心这种东西,每个人的标准都不一样。只要你自己觉得过得去,自己觉得说得通,别人也觉得说得通,那就行了。”
她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随后有查明,毒药破天狼确实也不是他搞出来的。我便放过他了。”
轩亭长老点了下他的下颚,说:“那是彭山嫁祸到我们头上的。”
苏湮颜说:“我如今也已经知道了。”
轩亭长老又把脚翘了起来。“看来,你倒是很理智的。哎,不过,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你这个卧底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