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称她为“老聋婆”,说她年纪大了,又聋又病,有些疯疯傻傻的。
闲来无事的时候,她又问小丫:“你母亲在你多大的时候去的?”
她正拨弄地上的蚂蚁,嘴上很是平淡:“我母亲是在我刚刚及笈的时候去的。”
她道:“我母亲比你去的还要早,在我还不懂事的时候就去了。”
她又见小丫玩蚂蚁玩得出神,于是又笑她:“到了你这个年龄,已经可以去寻个好人家了,怎么平日里行事还总是这么幼稚?”
少女瞪她一眼:“你倒是又成熟又优雅,可你不是也还没有对象吗?还说我。”
苏湮颜一时哑口无言。最后她弱弱地说了句:“我本来也有的。”
少女好像来了兴趣:“真的吗?我们这不消岛很少有汉子,大多数都已经搬走了。你不妨就给我讲讲呗,这外面的汉子都长什么样?”
勾起了一阵心事,苏湮颜立马闭了嘴,转身过去礼貌地笑起来,“没什么好讲的。”
少女摇头,继续玩蚂蚁。
“我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小丫一语定论,颇有看破红尘之感。
小丫后来又觉得无趣,就开始一直问她明觉山是怎么样的?那里的人是怎样的?她又是怎么来这里的?
最后,她被问烦了,思来想去才这么告诉她:
“明觉山除了比较华丽之外也没别的什么好,那里的人天天不吃饭,还认为那样可以增强修为。她之所以沦落至此,那是因为她被人卖到了留文国,而且自己是逃到这不消岛上来的。”
小丫叹了一声,随后又庆幸地说:“还好当初没跟着我那老爹一起出去,不然说不定也像你一样被人卖了。”
她又继续说:“我老爹当初说去外头做事,但后来再也没回来,抛下我们娘两个在这不消岛上无依无靠。”
苏湮颜坐到她身边安慰她,小丫倒也非常乐观不用她安慰。
小丫站起来,坐在自制的秋千上,一只手抓着绳子一只脚蹂躏地上的一株蒲公英。
“我们不消岛地方大,但是人是真的很少。尤其是在这内里,方圆几里都难找一户人家。”
她语意一转又道:“不过我听说,曾经有一位公主逃难到了我们不消岛,隐匿在这老林之中,但是不久之后就死了。所以我当时捡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说不定也是什么公主皇孙,可没想到你什么都不是。”
苏湮颜好生无语,但因小丫说起了一位公主,于是立马就来了兴致:因她曾听说过当初听廖听长司与怀容仙君的对话,说起过一位留文公主,这位公主兴许就是怀容仙君的生母。
“那位公主是谁?怎么死的?”她好奇地问她。
“我是听我娘在世的时候说的,我娘又是听这里曾经在这里住过的一位小姨说的,那位小姨曾经就是那位公主的侍女,同公主一道逃到了这不消岛。”
苏湮颜也一起随她坐到了秋千上,新奇地追问她:“那你所说的那位小姨在哪里?”
小丫可惜连叹三口气。
“她前几年也死了,反正我们不消岛上的人,总是搬走的搬走,死掉的死掉。”
她奇怪地看着她:“可是,你一个外地人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情?”
少女思考了一下,突然变得很兴奋:“难不成你知道这位公主吗?”
“我就是觉得好奇而已。”她说。
小丫又跟她解释:“我跟你讲,这件事放在前几年可是不能乱说的,只是如今只因这留文国换了国主,那些之前的被说成是异端叛臣的王族才敢渐渐地冒出头来,现在也没人再去追杀他们了。”
她悠远地望着树林。
“可是,我又听说当初那个公主也太过执着,自己的命管不住竟还一心想着要起兵造反,最后还不是死在了这里。”
她指向南面的青山。“那位公主的坟也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