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那魔人首领,在他的身上搜出了一张捆仙锁的符咒。
奇怪,他们明明抓了好几个仙人,怎么会只有一张符咒?
她来到了关押其他仙兵的那间房,却发现里面一片惨状——
那里面有四个仙兵,他们皆已中毒身亡,横七竖八的遍地躺倒在地。
怎么会?魔族不是要活人吗?又怎么会下此死手呢?
这时,他看见桌上有一封信,她打开一看,竟是一张向上级禀告的陈书:
“秘务院上书:仙界仙兵自备有封口之毒,活捉四人皆拒俘而亡。”
她连忙心下一急,直接往那间铁索重重的床舱里跑去。
她开门进去,就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浑身染血,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
而更令人担忧的是,他这模样这姿势,竟与那些仙界士兵无异。
她连忙跑过去,解下捆仙锁的符咒。也许是今天见的死人太多,她感觉他此时也跟个死人无异。
情急之下,她急红了眼,一把抱住他,反复查看他的呼吸,直到发现他依旧有鸿毛一般的呼吸,她才长舒一口气。
她刚才不禁害怕得发颤,她还以为他也是不是也事先服下了什么拒俘的毒药——可如今,经她这么一探,她才肯放心下来。也对,若不是当时事发突然,若不是他急着救她,他也不会疏于防备这么快被抓住。
船身晃得厉害。
之前的种种,想来惊心动魄。而此时此刻,她才得到一丝喘息的时机。她不知怎么的,突然嗤笑一声,今日,她也算是大开杀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同心散的药性叫她发了狂了。
但当她眼眸一转,看到眼前之人在面罩下方那弯温和的嘴角之时,就一下子缓过神来,甚至连眼神都软了下来。
但是在下一秒,她又将心重新提起。由于害怕那些魔人会出乎意料的从失魂散中苏醒过来,她不禁又起了杀心。
她随即跑了出去,本来她想把他们统统都全丢到水里去,但是她还是极力按捺住惴惴不安的内心,将他们一个个用铁链锁得牢牢的,关在了船舱里。
这样防备过后,她累得靠在墙上直喘息。此时她已心跳如雷,六神无主。
而这时,海湖之上依旧鲸波骇浪,狂风不止,暴雨不歇,甚至还有加重的趋势。
船帆已经被狂风折断了,她无法驾船,更不能回魔界去了。
这艘船便在这浩瀚的海湖之上失了方向的随意漂泊,谁也不知道它会漂到哪里,甚至有可能下一秒就会被风浪掀起,整船倾覆,沉入这辽阔的海湖之下。
她想来想去,这必定是大半个月前的广为流传蠃鱼的之咒应验了!
古神纪的典籍上说:上古蠃鱼现世,必发大水。
她揉了揉眉骨,平复好心情,在船身反复不定的摇摆之中艰难的回到船舱。
她一进去,看见眼前那个满身狼狈的白衣仙人,仍旧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她蹲下身靠近他,珍惜之至——如今她的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了。
她拿下他覆在眼上的黑布。却只见他紧闭着双眼,满头盗汗,更像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她也略懂些皮毛医术,于是她一探他的脉搏,发现果不其然。
想那提督的周身魔气有多么浑厚,而他那一招戮仙弑杀便是专门对付仙人的。可像他这种,平常只是握握笔的仙人,若是想要接下他几近狂暴的招式,可想而知是何其的吃力。
她不禁伸手去抱住他。如此靠在她身上,仿佛抱着最后一根浮木。
此时她的目光已不再跟之前一样的凶狠。那是一块坚冰,从酷寒的冷冽,一下子化开成了温泉。
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心情才渐渐恢复。
其实,她对于摘掉蒙在他眼上的黑布这件事,有些后悔。
应该这么说,她并不希望他醒来,不想让他看见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