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蠃鱼之事,是人人皆知的。但所幸这天象异兆的说法,在民间并未广泛刘传开。毕竟这占星之术可是仙门的秘法,一般人难以弄懂。但是这些先报,在这海角之巅的所有的仙君们,可都是心知肚明的。
洪台仙君执着他那五骨蝙蝠扇,身着朱红轻铠,立于山巅的风头,发出一声喟叹:
“愿苍天佑护我军!”
怀容仙君走上前去,看着他这怅然的模样,说:“洪台仙君,这里风如此之大,但你为何还要拿着一把蝙蝠扇?”
洪台仙君将披风一甩,清风灌入袖袍,他优雅道:“扇乃君子之必备,风不来可以扇风,风太大也可挡风,怎么你不懂吗?”
怀容仙君见他在这凉风之中还站得笔直,竟有一种老成的大将风度,于是就没再说什么,自顾自的裹紧了披风回去了。
洪台仙君眺望着广阔无垠的海湖。他眼看湖雾迷蒙,耳听海风呼鸣,心中暗想:
扇乃君子之必备,风来挡风,风不来扇风,特别是在出风头失败的时候,还可以用来挡脸。这实在是明觉山的仙君长老们,人手一把的好物啊!
可是他就是搞不懂,这云上峰的怀容仙君怎么就是不用扇子呢?
其实洪台仙君很需要这把扇子,毕竟他这几日在军中做的事,无非这么几件:跟海角之巅的军官们喝酒吃肉,陪明觉山的弟子们喝酒吃肉,顺便再整顿一下军纪,好规定一下将士们在什么时辰被允许喝酒吃肉。
这酒喝多了就浑身发热,他正好拿着蝙蝠扇,扇上那么几扇,端雅又适逸。
而怀容仙君不一样。他这几日做的事无非这么几件:跟海角之巅的军官们研究布防,然后再吩咐明觉山的弟子如何去布防,最后再大家聚在一起讨论,将这布防改过来又改过去。
他这种人断然是用不着扇子的。
其实这样也好,他们各自分工,关系有人去维稳,便于上传下达;军务也有人去筹谋,来之能战。看来梵净掌门这样选人也是自有他的深意的。
洪台仙君在喝酒吃肉方面虽有些放浪形骸了,但是他心里可是自有乾坤的:毕竟布防是怀容仙君做的,到时候如果真的打起仗来,士兵们若是发挥不好,这责任到时候就全推给他。而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魔界不攻这里,如此一来,这海角之巅的军官们下回再喝酒吃肉的时候,也都只记得他洪台仙君,而不记得什么怀容仙君。
在这海角之西侧如此守了好几日,这魔族既不出兵也不退兵,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估计就是来吓唬他们一下。
其实洪台仙君早就厌倦了,他一心就想着早点回去明觉山,毕竟这里的条件实在太恶劣,他天天担惊受怕,总是得敌方的刺客刺杀,到了晚上这里的野兽还彻夜嗷叫,叫他连个觉也睡不好。
他心想,什么时候掌门尊座若是想他了,就肯定会发一纸传唤将他速速召回——而他就静等那一天的到来。
话说那日,海角之巅的西处防守,依旧一如以往的平静。
从营地之外来了一行人,他们身穿着闻天阁的官服,说是来请二位仙君去中统部,与柳州仙君一同议事。他们的文书传印俱全,连口音也都是和陈灼谦一样的热血方刚。
洪台仙君从营帐内走出,他接过书印叫部下检查,没有问题之后,他又去找怀容仙君,但是谁知,他那个忠烈的侍女也在那里,看起来一脸受气小媳妇的样子。
看来此人,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然而苏湮颜并没有那么想。
她这几日极尽心思的去谄媚献好,可是怀容仙君就是不搭理她。
本来她以为,怀容仙君的性子应该还算比较温柔的,但是这几日,他竟一个好脸色都没给过她。
要说其他的,她还真不能做什么,也就只能每天做做菜,做好了再拿过去端给他。
但是恨就恨在这里,她每次端过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