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湮颜无奈。
这要是还在魔界,她若是还是原来的将军之女,在这个年纪,上门提亲的人恐怕要把苏府的门槛都踏破了。她记得她父亲曾跟她提了好些个人家的公子,催促她去见上一见,哪怕就是逛逛街溜溜弯的也好的。
莫不是当时因为沉迷于和棠梨一起看话本所以就给回绝了,不然她肯定是想跟哪个公子逛街就跟哪个公子逛街,想跟哪位先生赏月就跟哪位先生赏月,快活的简直不要不要的。
然而,花羡说她的话也是有理的,毕竟时过境迁,今夕不比以往了,她只有被人欺负的分哪还有她调戏别人的份了。
不过,至少还拿到了“战利品”,这一书“推荐信”,可比什么都值啊!
花羡手执着推荐信看了良久。
最后苏湮颜眼见他细心的把信塞进了信封里,然后给他封上了信封,把信放到了烛火之上……
他他他!
他竟然要这封推荐信给烧了!
!
眼看着烛光的火舌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吞没了这素色的信封,
她立马制止她,一把抢过被烧成一半的信封,她感到她的心就像被凌迟了一样痛苦……
她怒骂:“你做了什么!你是疯了吗!这可是琼舟尊者亲手写给我的仅此一封的推荐信啊!”
花羡却淡然的弹了弹桌上的烟灰,说:“那武库房,你不准去。”
苏湮颜感觉世界都崩塌了。她发狠的看着花羡:他这是要把她吊死在这膳房里吗?怎么当初云上峰就去得,武库房就去不得了!
花羡无赖似的看着她,说:“你做什么这样子看着我?你这眼神是要吃掉我吗?”他张开手臂,不正经的笑了,淡红的唇角一弯甚是狂放不羁:“你尽管来……”
她真想打死他!
可是她不能……此人是她的师父兼表哥,她不能既杀亲,又戮师啊!
她无奈的瘫倒!
可是,到了第二天,事情却成了这样:
当时,苏湮颜抱着一筐山下新摘的白菜,从和生道场上的人群中路过。
这两天和生道场的人特别多,只因有很多人慕名前来观摩,新栽在和生道场上的那棵树:
所谓的留文国的国礼——蓝花钦合树。
为什么要把这么棵珍贵的树种到最不起眼的和生道场上来?
因为留文国的廖听长司在寿宴那天是这么跟梵净掌门的:“这棵树开于五行之外,不在六道之中,需给它找一个钟灵毓秀的汇聚之处,它才方肯生根。”
梵净掌门不解:“我明觉山的每一寸土壤,可就是钟灵毓秀的。”
廖听长司不以为然。他手掌自顾自的按住酒盏,在桌上神乎其神的转了三圈,最后他把酒盏至于东南方不动了。
他闭着的老眼乍然睁开,说“依老朽推算来,惟有这东南方最有神缘,定能好生涵养这棵树——掌门不如就往那边种吧!”
于是这棵刚刚栽下去的蓝花钦合树,连夜被人再次挖了出来,从正北方向的罡天道场离开,移到了东南角上的和生道场。
众人都是将信将疑,这移了方位的蓝花钦合树,真的能比栽在那贵气沃若的罡天道场上生长得更好吗?
不过,这来来往往的人不管它栽在哪里,可都对它是喜闻乐见的。于是苏湮颜顺着人群也一起凑了上去。
她把白菜筐子放在一边,看到这棵树树叶稀稀疏疏,之间夹杂着零星几朵蓝花,那花朵绽开得不大,花瓣竟然也是尖尖的形状,实在是——一点都不好看。
这树若不是留文国的珍稀物种,怕是花朵被摘了下来,姑娘们都不想把它佩在头上。这花除了造型奇特之外,一点也不讨喜,竟还不如云上峰的琼花漂亮一半。
她无语,但还是偷偷摸了摸那树的叶子,质感是滑滑的。她心道:什么破树,花开成这样,怪不得要绝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