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玹?”
苏湮颜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世上谁还不知道先神峘央的传说?
相传神女桓央将一块宝石带到了凡间,赠予留文族的首领涯夫,作为二人相爱的见证。
“这是玉玹?”她讶异。
“是啊,这都是玉玹。”
谢子筝解释道:“据史册记载,玉玹是色如白云,光泽如虹,又在神界的灵泽福沼中冲刷万年,润如流水,谓之为天品。”
苏湮颜心想着,这怕是哪个说书先生吹出来的,或者是哪个野史里道听途说编出来的,居然还真的有人会信。
“真的吗?我还听说玉玹灵力无限,与古神心意相通,得之可开神门呢!”
“不错。是有这么个说法。”
所以说,这逢椿阁主见了太多美石把玩腻了,竟四处搜集传说中的玉玹来了!
“我父亲在一千年里面就收了十来块块自称是玉玹的宝石,还有一些收了来,却发现太假了,被拿来做玉佩饰品送人,一些染了色的直接给扔了,就剩这些看起来像一点的。”
“那,老阁主还真是,财大气粗呢!”
苏湮颜找不到别的形容词,只因实在太佩服他的花式炫富。
不过,话说回来——难道他真的就是单纯地对着她炫个富吗?
然而这时,少阁主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父亲昨晚说,他想见见你。就是他前几日病了,实在下不了床,到今天才好点了。不过我想现在他大概起来了。”
“那太好了!”
苏湮颜心想,替父申冤这种事,还应找老阁主说。而既然老阁主说要见她,说不定是很有希望呢!
然而谢子筝却是轻笑了下。
他扑了扑手中的折扇,袖间檀香四溢。
——
这日下午,逢椿阁开了府库,仆人从里头找来梨花木的桌案,兽皮毛毯,在院子里的槐树下铺好。
“前日下了好几天的雨,把这园子洗的新绿。”
华贵而衰弱的老阁主,在侍从的搀扶之下从屋里走出。
“阁主,您是不知道,这园子里鲤鱼天天往外冒头,见人也不怕——阁主要不要去钓钓?”侍从对逢椿阁主这样说。
这逢椿阁主穿着简单素净的袍子,苍老的手上挂一串佛珠,然后又朝远处勾了勾手。
“阿筝啊,来来。”
谢子筝远远的看见了,马上迎上去,搀扶着老阁主。
而同行苏湮颜却依旧在远处看。
“我这几日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帮我把那小姑娘叫过来。我这里喊她听不见。”
谢子筝便朝她勾勾手,使了个眼色。苏湮颜赶紧上前。
“你就是,苏……什么来着。”
“阁主我叫苏湮颜。”苏湮颜脸色挂起一个大大的微笑。
“哦,圆圆啊。”老阁主说。
她又朝谢子筝看一眼,他朝她点头示意。
“阁主您爱叫我什么就叫什么。我叫湮颜,叫我圆圆也好听。”
“哦!圆圆啊!”他的白眉舒展开,笑起来很爽朗。“圆圆,我这几日在思考一件事情,一直想不通。”
“您说。”
“我养了一只鸟,这几日竟忘记给它喂食,饿死了。”
“下人不喂吗?”
“我素来喜欢自己给它喂食。”
“那真是太可惜了。”
“这鸟啊,自小在笼里长大。那你说,这笼中长大的鸟,那它知不知道外边的事呢?”
她便说:“它自然是不知道的。笼里面的鸟,就算看到了外面的事,也跟它没有关系,不会往心上想。”
“那如果饲主不给他吃食了,又如何?他会想出去吗?”
“那自然想出去了。”
老阁主顿了顿,“那再又譬如说,我这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