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帕子想要帮青雁擦。
青雁向后退了一步,闻溪冷着脸沉声训斥:“当心些!”
程霁不由怔了一下,他含着金汤勺出生,作威作福惯了,还是第一次被人训斥,而且对方还是个奴才。
“怎么说话的?”
程霁身后的小厮出声。
程霁抬手,慢悠悠地说:“是我不小心,给这位姑娘赔礼了。”
青雁低着头,用帕子去擦袖子上的奶蓉糕,没理他。
“放肆,这位是湛王妃。”
闻溪声音冷冰冰的。
程霁舔了舔牙齿,忽古怪一笑,望着青雁说:“在下程霁,有眼不识王妃。
改日登门赔罪。”
说完,他转身往楼下去。
青雁将脏帕子递给闻溪,略琢磨了一下,继续挑选糕点。
等她挑完下楼,苏如澈已经买完了,两个人简单客套了两句,坐上各自的马车回家。
回了府,青雁先吃过饭,然后屏退了所以下人,只留下闻溪。
“闻溪姐姐,那个长柏认识我。”
“你说什么?”
闻溪大惊失色。
青雁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确定他有没有认出我来。”
闻溪追问:“是哪种认识?
有多熟识?”
青雁并不隐瞒:“我和你说过,我之前成亲的那天跑了。
长柏就是那个新郎官。”
短暂的沉默之后,闻溪斩钉截铁地说:“好,我去除掉他。”
“什么?”
这下换青雁大惊失色,“怎么可以这样?”
“他那么熟悉你,这么大的隐患不可留。”
闻溪说完,转身往外走。
青雁赶紧小跑着过去,张开双臂挡在闻溪身前,拦住她。
她难得冷了脸,严肃地说:“我不准你这么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么大的隐患不除去,一旦你的身份被揭穿,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那也不是滥杀无辜的理由!”
青雁大声说。
闻溪问:“你忍心因为他陷公主的安危于不顾?”
青雁使劲儿抓着闻溪的袖子,说道:“公主救过我的命,我欠她一条性命。
若有一天真的要暴露,我便是自尽也要带着花朝公主的身份去死,给她瞒下来!但是旁人是无辜的!我不准你滥杀无辜!”
闻溪望着青雁和花朝公主相同的淡紫色眸子,耳边响起李将军那日说的话。
她迟疑了。
青雁放缓了语气:“闻溪姐姐,长柏不一定认出了我。
他以为我已经死了。
咱们想法子彻底让他相信我是花朝公主,碰巧长得像而已。
然后再将他支走好不好?
好不好?”
青雁的语气慢慢放软,到最后变成了撒娇式的央求。
半晌,闻溪才说:“我会再观察两日,倘若他真的没有认出你,就按照你的说法办。
可若他认出了你,我只能除去他的性命。”
“好好好,闻溪姐姐最好啦。”
青雁弯着眼睛笑了,露出一对甜甜的小酒窝。
闻溪瞧着青雁的神色,问:“为什么逃婚?
他为什么以为你死了?”
青雁打了个哈气,转身朝床榻走去,一边走一边嚷嚷:“困啦,睡觉!”
“青雁。”
青雁扑上软软的床铺,闷声说:“闻溪姐姐,你有问我的时间还不如去查查那个程什么记的?
我总觉得事有蹊跷……”
青雁吸了吸鼻子,在柔软的被子上闻到淡淡的檀香。
分明已经换过了床铺,不知怎么还有段无错身上的味道。
闻溪想了想,转身出去调查今日遇见的程霁。
而且,她还要去观察一下长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