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在早自习时收到了陆终岳的回信——
[下午两点,来公司见我。]
周挽看着这条短信许久,而后删除,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
午自习时,周挽走到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
周挽走进去,对班主任说:“老师,我下午想请个假。”
“怎么了?”
“有点难受,胃疼,想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班主任看了眼周挽的脸色,面色的确不太好,没什么血色,看上去憔悴又脆弱:“行。”
他签了离校请假单,撕下来给周挽,又说:“最近温度冷热反复,你可要照顾好自己,有任何需要的随时跟老师说。”
周挽抿唇:“好。”
“对了,我这里好像有胃药。”班主任拉开抽屉,拿出一板胃药,“这个你先拿去,药效挺快的,能缓解点。”
周挽垂着眼,接过:“谢谢老师。”
还在午自习中,学校里很安静,大家不是在学习就是在睡午觉。
周挽一个人走在空旷的走廊,离开了学校。
她拦了辆出租车,去陆氏集团。
窗外的风景飞快掠过,车每往前开一段周挽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她宁愿这段路无限长,永远都开不到,可终究是痴人说梦,司机将车停在陆氏集团门外。
高楼大厦,铁泥钢筋。
要高高仰起头才能看到那楼顶。
这才是原本该属于陆西骁的世界。
周挽收回视线,走进高楼,到前台,她轻声说:“您好,我找陆终岳。”
陆终岳大概提前跟前台打点过,并没有奇怪这样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来找陆总,而是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说:“是周小姐吧,陆总已经在楼上等您了。”
周挽一顿。
周小姐。
看来,陆终岳也已经调查过她了。
也对,他可是“陆总”。
周挽跟着前台走进电梯。
电梯迅速往上升,速度很快,她有些耳鸣,喉咙空咽了下才缓解。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入眼的是大理石墙砖和展示台上的艺术品,一看就价格不菲,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周挽无声地攥紧拳头,跟着前台往里走。
前台穿了细高跟,走在大理石面上敲出声响,每一下都打在周挽心尖。
“陆总。”她推开门,“周小姐到了。”
……
周挽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
她只在很早之前在医院远远地看过他一眼,如今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他。
陆终岳去年做了场大手术,到如今才彻底养好了病,又回到了从前那严肃威严的样子,身上每一寸都能感受到他的高高在上。
周挽直视着她。
在心里庆幸,幸好,陆西骁长得并不像陆终岳。
好减轻一些她此刻的负罪感。
陆终岳坐在桌前,看着周挽笑了下,示意面前的椅子:“坐着说吧。”
周挽没坐,她只是站在他面前。
陆终岳十指交叉而握,放在胸前,用闲聊般的语调说:“你不愧是郭湘菱的女儿,听说你和阿骁已经在一起好几个月了?”
他早就把周挽查得一清二楚。
她的筹码早已经被摊在了明面上。
“说吧,你想要跟我交换什么,钱,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