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的烛火幽微,摇曳着勾勒出那女子清秀的五官。她被绑在一个架子上动弹不得,两侧的衙役腰间佩着长刀,铁青着脸。
对面正中坐着的是韦灵儿,两侧坐了朱汀和林维扬。韦灵儿手里握着根笔,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句,那大夫便从自己凌乱的发丝缝隙内认出了她。
“是你?”每日来医馆的人不说二百也有八十,期间被逼婚的尤多,不知爱情为何物的更甚。像韦灵儿这般嫁进高官宅邸,竟还能得对方真心的,是少之又少。
所以她记的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是我啊。”韦灵儿笑笑,从怀里将那瓶在凤捱医馆开的药掏出来放在桌案上,开门见山,“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说啊?为何要毒害那些即将新婚的男子?”
“什么毒害男子?”那女子抬起头,满眼憎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刑部就是这样做事的吗?”
朱汀见她如此嘴硬,不禁撇嘴,看来这案子又是个棘手的。
“看来你是不打算自己说了。”韦灵儿敲击着笔头,“罢了,那就我来说。”她侧过头看向尤庆,尤庆便将在凤捱医馆搜集到的糖块儿都给拿了过来。
韦灵儿拿起一个糖块儿把玩着,“你开的药,确实没有问题,只是你偶尔送给他们的糖块儿,却和你开的药冲克,若是同时吃下去,便会七窍流血或直接吐血而死,我说的对吧?”
“胡说八道!”那大夫依旧狡辩,“这蝶骨花如今在长安城炙手可热,我是买来分发给医馆众人的。身为老板,我自然要体恤他们,你竟拿这个来冤枉我。”
“那些男子,究竟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呢?”韦灵儿没有理会她的辩解,而是继续说着自己想问的。
毕竟办案的大忌便是被犯人将话语给打乱,从而失了阵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我来猜猜哦。”见那女子不肯说话,韦灵儿便开始猜了起来,“是情伤,还是仇伤?你是哪里人来着?”
此话一出,尤庆将查到的信息都给韦灵儿递了上来。韦灵儿看了卷宗上头的资料,一阵儿好奇,“你是长安人士?还成过婚?”
那女子见自己的身世被扒的一干二净,原本冷静的神情忽的显现出一丝波动。
这刑部尚书,果真名不虚传。她在做这些事之前,明明已经改头换面,换了一个别的身份。可刑部不到半日,竟然还是将她原本的真实身份给找了出来。
她心头传来一阵儿恐慌,若是曾经的事都被查出来,那当如何?
“成婚十余载之久,想必也该有孩子了吧?”韦灵儿清了清嗓子,抬头看向那女子,那女子见韦灵儿凝视自己,连忙将头侧向了一旁,似乎是在逃避。
可偏偏这种刻意的逃避,更是印证了这句话。
“为何分开的?”
“与此案无关,我不想说。”
“所以你是承认你自己叫石睇衣了?”
“你……”女子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没有确认自己的身份,前头的话语,尽是为了套自己的话。眼下自己否认也是承认,点头更是承认。她闭上眼,竟无论如何也不肯再说一句。
韦灵儿见状,只好作罢。将人依旧留在大理寺的牢房内,几个人都走了出来。
朱汀伸了个懒腰,皱了皱眉头,“这石睇衣还真是够嘴硬的,手段也是了得,这原本的卷宗,竟然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是啊,她究竟是在长安城做什么的,手竟然能伸到大理寺。”尤庆也不禁好奇了起来,这大理寺的卷宗阁守备森严,就算是在大理寺任职的人,都不可随意出入。更何况一个外来的女子。
韦灵儿此时却被这句话忽的点醒一般,“按理说,卷宗阁的出入,都会有记载对不对?”
“是啊。”朱汀点点头,“左云蓉那儿有个册子,确实详细的记载了出入卷宗阁之人的详细时间和样貌。只不过,若韦尚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