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维扬的生辰还和往年一样,他早早起身,让邹飞背了些贡品,便动身去了皇宫。
皇宫内的宗祠还是和以前一样,平日不得随意入内,林维扬也只能在今日得到机会进去祭奠自己的亡母。
邹飞站在宗祠门外,把守着门,林维扬一个人走进去,将贡品悉数摆好后,便跪在了正中的蒲团之上。
“娘,我来看你了。”林维扬将带来的黄裱纸一张一张的捋顺,慢慢的放到身前的一个金色的元宝形状的火盆里,“娘亲莫要担心,近来儿臣一切都很好,父王待我也没有以前那般苛刻了。”
林维扬的记忆回到了幼时,似乎自打他出生起,就没有在父王脸上看到一丝因为自己而出现的笑颜。当他和自己的兄长们一起出现在父王面前的时候,父王的爱也大都给了那几位兄长。
他幼时,竟没有换得父王的一次怀抱。林维扬不禁苦笑一下:一个血脉存疑的皇子,又怎么能去奢望这些。
可他自是不相信的,他不相信自己的母妃会和外人私通,但这一切,在那个多疑的父王面前,都得去讲证据。
想到这,林维扬又叹了口气,罢了,他将最后一张纸平稳的放进那个火盆内,随手擦拭了眼角,内心安慰着自己,莫要再去想这些不愉快的事。
好不容易来一次宗祠,自然是要说些开心的。
他缓了缓,待内心平稳一些,笑着开口道:“娘,我认识了个姑娘,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却是个清流的书香门第。她父亲原是大理寺少卿,在职期间,也多是为着百姓和江山社稷着想的。她还有个兄长,在御史台。至于她嘛……”
林维扬说到这,脸上莫名其妙的带了温和的笑,“她冰雪聪明,虽年幼,但行事还算沉稳。闱试的时候表现优异,自己指明了要去刑部做事,她说她要为了天下苍生,为民除恶。她在刑部的这些日子,我都看在眼里,她绝对能够做得到。”
林维扬顿了顿,浓睫微微盖住好看的眸子,他道:“她同我相识时,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她是唯一一个不会因为其他人给的荣华富贵而动心害我的,娘,你放心吧。”
说完这些,他黧黑的眼眸看向那慢慢熄灭的火盆,他的脸上平白的覆盖了一层担忧,“只是刑部凶险,她受了好多伤,娘,若是可以,还请您能庇佑着她……儿臣真的……真的很喜欢她……”
从宗祠出去后,林维扬在御书房稍微停住了一会儿,皇帝还是和往日一样毫不在意的批着折子,直到林维扬转身离开,他也只是从小山堆一般的折子里,抬起眼凝视了一番。
林维扬和邹飞出了皇宫,两人走到刑部附近,林维扬忽的扯了缰绳,思忖了许久,开口道:“邹飞,你去瞧瞧刑部今日可忙,灵儿可有空出来?”
毕竟是诞辰,他心里还是想有个人陪着的。
只是邹飞去了许久,待他回来,脸上尽是难为情,林维扬见他一个人出来,自然也就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抢先问询,“刑部很忙吗?”
邹飞点了点头,“刑部接手了许多案子,应该是因为前一段时间酒坊案的牵连,皇上让刑部暂时休沐的时候存下的,如今得一点点儿的去解决了。”
说到这,邹飞也没忍住叹了口气,稍微带着一点儿抱怨的语气道,“你说又不是刑部犯的错,为何不下令让大理寺一起给刑部多分担呢。王爷,我刚刚看到韦尚书的时候,我都替她累,那么多折子和案子,要挨个审问处理,估计今日,得熬个大夜了。”
“这么多?”林维扬闻言蹙眉,“那……待晚些时候,让薛姨给她做几个菜带过去吧。”
“可以的王爷。”邹飞清了清嗓子,有些心虚道,“那……那王爷,咱们先回去吧。”
林维扬回了寝殿,自然和往常一样将自己关在房门内,邹飞刚将马匹拴好,王府的大门便被打开了。
“韦姑娘,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