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街】
丘神绩得了禁军的兵权,在陛下的示意下,带着些金吾卫在长安城日夜巡逻守卫。
虽然他在城里不穿那冷冰冰的甲胄,但长安城的百姓却依旧见他来便退避三舍。
“皇上怎么想的,怎么会让他巡防啊。”长安街原本戌时、亥时才会收起的散摊,如今日头没下山便匆匆收起来了。百姓们对丘神绩皆多微词,不满却又不能说,唯恐惹祸上身。
丘神绩骑在马上,边走着,身边的摊位和百姓们的门窗便接连紧闭了起来,和自己往日逛的熙攘繁盛的长安街完全不同。
他有些困惑,拉下缰绳,停在原地看着远处的落日,不解的朝着身边的李召问:“为何如今的长安街这么早闭市啊?是陛下有什么指示吗?”
“没有。”李召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丘神绩虽在外头骁勇善战,守卫着江山百姓,本是极好的事。但因为他对皇帝太过于忠诚,做事总是太过武断。
很多原本不至死的官员和百姓,也没少被他屠戮。
李召暗暗叹息,若自己是个平民百姓,听闻这么个将军要来管理长安城的城防,怕也是会吓得屁滚尿流,人人自危吧。
只不过李召跟着丘神绩多年,他知道,丘神绩只是不懂得分辨,一根筋对皇帝的命令惟命是从罢了。
说白了,坏心是没有,对长安的百姓们的安危也是真的放在心上。只是这些话,他不能说给百姓们听啊。百姓们多是相信街坊传闻多过于官吏们的嘴的。
“那为何这几日,街市早早便闭市了。”丘神绩皱着眉头,“往日我卸甲回来,夜里还能逛个长安街,这如今,是发生什么了吗?”
“将军,莫要想太多,百姓们都好着呢。”李召安慰道:“有将军平定叛乱,这些乱臣贼子的手就算伸的再长,也伸不到天子脚下的。”
“那就是运势不济了?”丘神绩觉得,百姓们早早收摊定是有事,“可有去问过吏部,莫不是赋税太重?”
“王尚书最近忙于各国来贺,这些东西应还是和以前一样照旧,没有太过于繁重。”
“还是去问问嘛。”丘神绩道。
“好。”李召道:“将军,不如今日您回府歇息着吧,这边就由属下给您巡了便是。”
“好。”丘神绩道:“辛苦了。”
【林王府】
“都是什么啊?”林林维扬目光一滞,手里的布条僵持在原地,他如今是越来越听不懂韦灵儿究竟在说什么了。
榻上的少女似乎也看出了林维扬的疑惑,半响她试探着开口:“王,王爷,您不是要杀我吗?”
“杀?……”林维扬怀疑般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他究竟是哪里释放出要杀人的信号了?
“本王为何要杀人?”少年眸底泛起迷茫,他林维扬就算要杀人,杀的也都是十恶不赦,咎由自取的恶人。他是犯哪门子混,竟会妄图对自己挚爱的女子下手?
“我……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韦灵儿没崩住,眼眶充斥着晶莹,不一会儿便滴落了下来。
林维扬吸了口气,伸出手将少女揽在怀内,伸出手揉着她的后背,温声安慰:“别胡思乱想,先将药敷上,莫要留疤才是。”
女子都是爱美的,林维扬见她伤到,自然知道那伤口生成的怪了些,但他的第一反应还是要立刻将她带回王府。让甄仁给她开药治疗。
少女未出声拒绝,少年应是怕刚刚一阵儿折腾,那布条上的药粉不足,又拿着那个白瓷瓶倒了些粉末,这才抬头,伸出修长的手给她敷了上去。
齿痕虽算不得大伤,但李成瑞当时应是失去了理智,用的力气蛮大,脖间明显已经破皮了。
林维扬眉间依旧清朗,似乎没有因为韦灵儿做的这件事而生出怒气。
只是他越是这样不出声责怪,越是让韦灵儿内心的自责更加重了几分。
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