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之前说的对肖娘子一见钟情,是因为把她错认成了当时救你的人?”
琼肴居里,梅行之听陈三吐完苦水,表示既惊讶又无语。
“你现在能确定若是认错了吗?”他问道,“怎么确定的?”
“确定了,我亲自找她问的。”陈三点头,“她说了,不是她。”
“那当时救你的人是谁?”
“……”
“说话呀。”梅行之抢过他手里的酒杯,“你把肖娘子当成谁了?”
“十……肖……”陈三咕哝半天,才说出一个名字,“肖十六娘……”
“谁?”梅行之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说肖娘子的妹妹,肖家的十六娘?”
陈三无声地点头。
梅行之看着他借酒浇愁的样子,忽然福至心灵。
不过他没有直接说,而是问道:“那你这个样子是为什么?认错一个人而已,不是就不是,对你来说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陈三立即道,“我一直以为当初是她救了我,可是居然不是,居然是我认错人了。”
“所以呢?”
“所……”陈三张了张口,又忽然烦躁地挠头,直接拿起桌上的酒壶对嘴吹。
梅行之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问道:“你变心了?”
“谁变心了!”陈三立即反驳。
“那你在纠结什么?”
“我……我没纠结。”
“那你在烦躁什么吧?”
“我……哎呀!给你说不清楚!”
陈三继续灌酒。
梅行之看着他,眼神晦明变化几次,然后道:“你要不要好好静下来想一想,你对肖娘子,到底是什么心思?”
“陈三,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痴心不改,可能只是你对自己的洗脑,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陈三闻言有些恼怒道,“你对她什么心思,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我从前一直想说,但没有合适的时机。”梅行之道,“你对肖娘子所谓的痴情,极有可能只是你的自我感动而已。”
“你……”
“你听我说完。”梅行之问,“你自己给自己标榜,此生非她肖十四娘不可。但是身边却从来没有断过女人,这就是你的非她不可吗?”
“你这是什么话?”陈三惊讶于梅行之居然会问出这样的话,“我是男人,而且还是个大男人,不是什么没开过荤的小屁孩子。你也是男人,你跟我说,哪个男人不想女人?”
在陈三看来,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那些女人,不过是给他解决生理需求的。他想娶的,从来都只有肖十四娘一个人。
“那些女人不过是玩玩儿而已,怎么能跟她放到一起比较?”
“我早就说过,你跟她不合适。”梅行之闻言却无声地叹了口气。
“你的意思是她是因为介意我跟其他女人亲近,才一直不肯接纳我的?她要是介意这个,那怎么不早说呀!她要是早说,我肯定……”
“她自始至终就没准备跟你有任何牵扯,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梅行之道,“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跟你说分析她为什么不肯接纳你。而是要你好好想想清楚,在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肖十四娘的。”
“我……”
“你不用跟我说,自己想清楚就行。”梅行之道,“不过我在这里跟你提个醒,十六娘是她的妹妹。她介意的事情,放在她妹妹身上,同样会介意。”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陈三眸光深邃地看着梅行之,问。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
十四回到黄粱县忙碌了一阵子之后,便迎来了黄粱镖局一年一度的考核月。
今年考核月属于三军会师,三路人马都铆足了劲儿,替自家老大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