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答应他们等过了年,空闲下来之后,画几套新鲜风格的建筑图给方如许,再出两幅新款家具的图纸给赵记。
上午见完了方如许舅甥俩,又去参加了一个由嵩州四大富商琉璃方家,丝绸余家,黄粱酒家楚家和茶商白家牵头发起的宴会,这个宴会可以说聚集了整个河南道最富有的一群人。
经商换一种说法,也可以说是经营人脉。生意是建立在人情往来之上的,而像这样的集会,就是最好的联络感情的机会。
无数小商家对这样的集会梦寐以求,可他们要么囿于财富不够多,要么因为名气不够大,是没有资格收到宴会请帖的。
十四三年前第一次收到这个宴会的邀约,今年却是第一次参加,前两年没能参加都是因为在外面走镖没能赶上。但她并不迫切,因为她的很多生意,没有人脉也能做,自会有想要赚钱的人主动跟她建立联络。
而今年过来参加的原因也无他,刚巧赶上了罢了。
虽然是第一次参加,但席上有不少熟面孔。一场宴席进行下来,她又结识了许多新面孔。
结束这场宴席之后,早已错过了出城的时间。她便留宿在火锅店的后院里,银朱已经在这里等她。
“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十四问。
“已经打听清楚了。”银朱将打听到情况逻辑清晰地汇报给十四,“十一月二十九,顾当家应袁家大郎也就是他已故妻子的兄长,阿凛小郎君的亲舅父的邀请,去袁家赴宴。”
“因为不胜酒力,中途喝醉被小厮扶着下去休息。”
顾明璋不胜酒力?
十四听到这里,听出了蹊跷。
顾明璋的酒量就算不能用千杯不醉来形容,但喝趴下两个齐天衡是完全没问题的。那位袁大郎难道是海量?居然能在宴席进行到一半就把顾明璋喝趴下。
十四抿了抿嘴唇,继续听银朱汇报。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跟袁家六娘躺在一张床上。”银朱说话想来简短准确,“袁家家主娶了一妻一妾,阿凛小郎君的生母在家排行第二,跟袁家大郎以及六娘子,同为袁夫人所生。”
“袁六娘两年前及笄,今年十八岁。据袁家下人所说,在她及笄那年袁家便有意将其嫁给顾家主做继室,但是被顾家主婉拒了。”
“可袁六娘自幼爱慕顾家主,非他不嫁,便一直痴心等着。”
“哼。”十四冷笑一声,“袁家二老倒是挺开明,挺尊重子女的意愿。”
这个时代的婚姻,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袁家六娘要等顾明璋,她爹娘就任由她等?
怕是袁家二老想他们女儿当顾家镖局的主母吧。
“顾明璋是怎么上的她的床?”十四直奔重点,“有小厮扶着,还能走到未嫁女的闺房里去?”
“并不在袁六娘的房间,是袁家一间客房。说袁六娘听闻顾家主喝醉了,主动过去照顾他。然后……然后顾家主酒后意乱情迷……”
后面的细节银朱没有继续描述,转而将自己打听到的其他情况进行总结:“袁家经商,但近几年时运不济,连年亏损,一直都在靠顾家主接济。”
话说到这里,基本就清楚了。明显是袁家为了拢住顾明璋这个钱罐子,想尽办法地让他继续当自家的女婿。
而顾明璋,显然也认。
不过话说回来,都一起上了床,他不想认也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