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俞幼欢将手机递还回去。“谢谢。”
“师傅?”
尽管知道偷听不礼貌,钱柏琛还是难掩惊讶。前几天他们在山上的时候,方雄涛还提过一嘴,说是刚认识不久,那次是第二回见。
“怎么,不像?”
“我就是有点儿意外。”
俞幼欢点头,“我也很意外。”
一句玩笑不曾想方雄涛还认了真,现在竟是连她名字都不叫了。
行进了一段,车厢里的灯光昏暗下来,安顿好的旅客渐渐消停。或闭目养神,或听音乐玩手机,各自安好。
被对面俩女孩儿那么直白的盯着,钱柏琛不自在的往俞幼欢边上凑了凑。
心大的姑娘这会儿已经靠着车窗睡着了。
列车行进期间又有大批乘客或上或下,俞幼欢迷糊扫了眼一直端坐的钱柏琛继续睡觉。
到了后半夜,肩膀突然被拍了拍,俞幼欢微微睁眼就听钱柏琛压低声线道:“快醒醒别睡了。”
“怎么了。”俞幼欢揉头,第一时间询问了萝卜,人没跟丢,心便安下来,捡起滑落的衣服递还给钱柏琛,“谢了。”
“前面车厢有情况,我得去看看。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不要睡这么沉,很危险。”
钱柏琛将衣服又搭回俞幼欢身上。
“这不有你嘛。”
就算他不顶事,还有萝卜看着出不了大事。
姑娘无意识的一句回复却是没来由的让钱柏琛一顿,随即恢复严肃脸,叮嘱道:“你自己多注意些,呆在这别乱跑,我很快回来。”
看姑娘瓷白的面孔挂着一脸迷糊的冲他点头,钱柏琛直觉不放心。
“要不你还是跟着吧。”
“可以?”
俞幼欢这话却是问一直站在钱柏琛身旁的乘警。
后者点了点头,她便乖乖背着包跟着两人朝9号车厢走去。
10号车厢人满为患,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在乘务员的一再要求下,安静了许多。
挤过拥堵的走道,最前面的乘警打了个电话,通往9号车厢的过道门被打开,三人快速进到了里面。
一股热气夹着焦臭和惊恐的哭喊声扑面而来。
着火了?
俞幼欢跳起来,一眼扫到9号车厢两头各有四五排座椅单凭几根固定的钢铁杵在那熊熊燃烧,这情形是个人都能看出不对来。
灭火器和一盆一盆的水就像是助燃剂,生生将中间不足1米宽的走道和两旁的座椅连在一起,形成了一道一米多高的火墙,牢牢将正中间的几十名乘客围在了火海里。
“救命啊!快救救我们!”
“停车,快停车。我宁肯跳崖也不要被烧死。”
“救救我的孩子,求你们救救她。”
“好烫,我的脚都烫出泡了……”
火墙两头各有乘警举着喇叭安抚着正被困的乘客。一盆一盆的水泼进火海里,众人已经不求灭火,只求能让被困的乘客略微好受些。
钱柏琛将提包扔给门边的俞幼欢,叮嘱了句自己小心点儿就拨开人群冲到了前面。
“还有多久进站?”
“最快也得五分钟,赤水站那边正在协调。”有乘警回答。
“这样下去不行,我看最边上的乘客一分钟都坚持不住了。”
钱柏琛说着就将一盆水从头上淋下,又指着后面一个乘警道:“来朝我身上泼水。”
“长官,千万不可。刚才也有同志冲进去,这火太邪门,沾上就很难熄灭,现在他已经重伤昏迷。您可不能出事。”一名乘警拽住钱柏琛。
“那也不能这样干等。我就不信邪了,来,泼水。”看着火海中哭喊着求救的众人,钱柏琛坚持。
“长官,真不行,您根本冲不过去。这一带都是隧道和高架,对向还有来车,实在不能停车。他们只要再撑五分钟,五分钟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