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的天黑的挺早,吃过饭没有等多久,王满银这些劳改人员,都被赶回了窑洞里面。
学校里面是灯火通明,民兵队一个个举着枪站在周围,双水村的老老少少,大姑娘小媳妇差不多都过来了,还有参加基建的外村民工也赶了过来,双水村小学的院子,也是难得的挤的水泄不通。
孙玉厚经过挣扎最后还是来了学校参加批判。
就连兰花半瘫痪的八十岁的奶奶,都被扶着过来参加,老太太就没人要求了,只是孙家怕老太太屋里待的闷,带着老太太出来单纯的看个热闹。
批判大会,坐主席台的是公社副主任徐治功,武装专干杨高虎,基建会战副总指挥孙玉亭。cascoo.net
徐治功差不多就是一脑门的官僚主义思想,调过来石圪节公社任职副主任也有一年了,愿意从原西县调到公社是因为升职,升过职以后,就不愿意在农村待着了,就想着怎么样调回城里。
徐治功作为这次基建会战工地的总指挥,把工地安排在双水村,让双水村占这个大便宜,就是为了巴结双水村村支书田福堂,最终目的是田福堂在县里做二把手的弟弟田福军,希望能给自己调回到城里去。两个人还是有一定渊源的,徐治功的族叔徐国强就是田福军的老丈人。
然后就是公社武装专干杨高虎,在王满银看来杨高虎工作起来就是一个混子,这样不是说杨高虎不好,时期特殊,职位特殊,主要就是管理各村组织过来的民兵,要是杨高虎工作认真了,受苦的就是王满银这样的乡亲了,完成基本工作之后,爱好就是上山打山鸡了,陕北这地方山上,树都很难长大,打猎也只能打打山鸡,没有什么大型动物。
孙玉亭是兰花的二叔,双水村的党支部成员,基建队长,贫管会主任,这次基建会战工地因为落在了双水村,让孙玉亭混上了副总指挥,讲起来很复杂,一句
。话概括一下孙玉亭就是双水村村支书田福堂的狗腿子就简单明了了。
孙玉亭的经历也挺传奇,五岁没了爹,是被哥哥嫂子孙玉厚夫妻两个养大,供吃供喝供孙玉亭去山西读书,孙玉亭也成功脱离了农村,成为太原钢材的工人。
只不过好景不长,在60年最困难的时期,孙玉亭犯了不知道是什么错误,被人从钢材开除,赶了回来。
说是在城里,有粮本吃不饱,孙玉厚为人厚道也真相信,不相信也不行,弟弟要是被工厂开除更丢人,只能选择相信好的说法。
孙玉亭回来之后就闹着要娶媳妇,为了孙玉亭结婚,孙玉厚让出来了孙家祖上传一下来的唯一一孔窑洞,借债给孙玉亭办了婚礼,也就埋下来孙家贫困二十年的根源。
孙玉亭也就有个村委委员的名义,要不然也和王满银情况差不多,都是农民不下地,都是光景一烂包,家里没有饿死人,都是靠着孙玉厚的接济。孙玉亭一心闹革命,王满银是乱逛,倒腾各种小生意。
布置会场,主持批判的是孙玉亭的婆姨贺凤英,双水村妇女主任,一个山西籍女子。
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也是农民不下地,一个彻彻底底的懒妇,泼妇。
家里脏乱的其他人进不去他家门,三个闺女衣服没有干净过。最出名的事迹就是天天用各种恶毒的话骂兰花妈和死去的公公,孙玉厚和兰花妈太过于老实,任由贺凤英欺负。等到了兰花大弟弟孙少安长到十几岁,给贺凤英锤的皮青脸肿的才知道收敛。
批判也没什么好讲的,王满银这些劳教人员,都是犯了一些私自种了一颗花椒树,去集市做了小生意,卖了家里什么统购统销的产品,多占了自留地地头,事情都不大,全看当地领导什么看法,遇到了立功心切的徐治功,孙玉亭和贺凤英这样的好事之徒,这都是政绩,当然要组织批
。判。
特殊一点的也是因为抓的都是其他村里的人,双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