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符咒一碰到归夷真人的指尖便便消失，她轻轻闭上眼，随后过了大概有五分钟，睁开了眼，但是眼中的悲痛却已经不复，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和镇定。
“师尊？您看到了什么？”秦愫等人察觉到归夷真人表情不对，前后不过几分钟的事情，情绪转变竟如此之大。
倒是秋听迟跟着归夷真人的时间最长，修为也高，他看出归夷真人刚才使得术法是寻忆术，便问了出来。
归夷真人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里面已经凉透的茶水。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绽开，她放下茶杯，唇角勾起一个讽刺至极的弧度：“我看到的与你们经历的有何分别吗？”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说她已经知道陆长风的所作所为了？
秦愫快速的眨了两下眼，将自己的惊讶尽数掩埋，在心里悄悄盘算着自己以后也要学这个法术。
就算人死了都能知道他生前干过啥，可真是太牛了！
“师尊。”云舒从人群中出，再一次跪了下来，承认自己的错误，她说道：“弟子方才不该言语不明，欺瞒师尊。”
方才她虽没有直接说是魔族害死了陆长风，但是她话中指向，任谁听了都会这么想。
虽然魔族十恶不赦，但是陆长风——他会落得今日下场大部分原因还是在他自己。
“你做的很好。”
归夷真人眼神示意秋听迟把云舒扶起来，“方才那种情形，你做的很好。如果你当时说出长风真正的死因，为师以后怕是会成为整个修真界的笑柄了。”
教不严，师之惰。
陆长风陷入心魔心狠手辣残害同门，穿出去不仅他自己遗臭万年，连带着归夷真人怕是也要变成好一阵子的茶余饭后笑料。
云舒被秋听迟扶了起来，两人都规规矩矩站好，不再说话。眼瞅着又要冷场，秦愫在心里估摸着是不是该自己开口了？
毕竟她是直接受害人，一直沉默寡言是不是不太好？
在心里思索了一会儿该说些什么，秦愫悄悄抬起眼，想偷偷打量一下归夷真人的脸色，结果不偷偷地还好，这偷偷地一下，竟然直接撞进了归夷真人眼底。
“师、师尊……”秦愫有些尴尬，干巴巴地喊了一声。归夷真人见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无声的叹了口气，冲她挥手：“过来。”
秦愫乖巧的走过去，归夷真人的手轻轻搭上她的头顶。
“委屈你了。”刻意放缓了许多的声音，带着清晰的明显的心疼之色，让心里原本还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的秦愫瞬间产生了一种名为委屈的情绪。
说句不好听的，虽然她是女主，但是她从穿越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时刻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准备。
谁让这是本该死的虐文小说，女主数不清有多少次被从鬼门关拉回来。
对比原书女主那些莫名其妙的悲惨遭遇，陆长风因为觉得自己挡了她修仙路要除掉她反而让她能接受一些。
毕竟总比书里面一个两个打着爱女主的旗号结果做尽让她痛不欲生的事好不是吗？
只是，心里还是会忍不住产生后怕，会忍不住难过，会忍不住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