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言眼神重新变成温柔,才重新转过身子看着常苒。走向正华所的其他地方。可常苒瞧见,紧后头那排房中,一间房子被钉上了窗子。虽是萧承言并未往那引着常苒,可常苒已经想到个大概。在看向萧承言时,便觉得,想必萧承言也是狠辣之人。
在正华所各处都走过,瞧了瞧。萧承言只是简单的说说。毕竟痕迹皆无,也是没什么可看的。常苒只能通过只言片语想着从前的繁华。而萧承言也是只想让常苒瞧瞧他当年对常芜的心罢了。这旁的地方,也没什么故事,且多有其他女子的痕迹,难道要说在这庭院曾同哪个丫头赏过月,曾同哪个宫女调笑过吗?可自己当年虽是顽劣招惹,可也不荒唐。更不曾有什么罗乱之事。那几人早在很久前就打发了,实则早就不曾碰过了,留不留下也没什么分别。倒不如安排了好前程,免误了旁人。这些事,都没叫常苒婚后费过心。因为想结亲难,想着推拒了便有千般理由。
当萧承言觉得,常苒的身份不够为他妻子时,一度是不想要的。毕竟常家也是有官职的,总不好强迫相逼嫡女为妾。觉得做妾常家不会应,所以便不惦记。可紧接着,第二份差事,在前洲遇到了小北。夜深小北慌乱的冲到他马下,险些便撞伤了。哭着求他们救救她。黑暗中那双绝望的眼眸,一下就激起了萧承言的怜悯。完全不顾小北身上的污垢,便一把护在身后。当小北洗去一身暗沉,萧承言本想着宠幸的,就为着这双眼睛也该收的。毕竟正主都不能要了,这难得碰到相似的眼眸,更该收着。可不知是为着小北之前的遭遇,迟迟未动。还是同样为着那双有几分像常苒的眼眸,并未动手。看着小北渐渐恢复,而后求着学武。学武却是为了日后自保不被欺负。那时真的觉得错失常苒多少是有些遗憾,便也不大在乎小北的身世过往。调教着让她在像常苒一些的再论。可带着小北回到这院子,瞧着那些人欺负小北。便会代入常苒叫人欺负时。
建元四十年,端午节看到常衡拒绝那么些儿郎。不禁好奇,这拒婚还有那么些理由。
第五桩在凌洲办差,自认坦荡的走在路上,买了芙蓉花钗想亲手送给常苒,可常苒那般而过。萧承言后来想,可能那次真是想放弃了的。放弃了也就放弃了。可多余回头在瞧那一眼,在回身那一眼,便又舍不得了。越瞧越觉得美。越想再看一眼。而后只要时间准许,领了差事便借着由头去凌洲。那时盘算,常苒为侧,多加疼惜,护着一二的便也好了。
可小北那般身世,知道很多故事。就在这院中,闭着眼睛听着小北讲着她知道的妻妾故事。便会不由得把常苒代入到那般柔弱的境地。那般被打被罚,被灌汤药。又算着,现下哪家闺秀能与他相配,为正妻,这正妻又性情如何,能否容下常苒。那般算来,好像也没几人能善待妾室。想着便也觉得日后若是跟着他成浮萍一般。那还是不要了。到时为妾指不定受苦更多。到底相识一场,何苦苦了人家。还是待以亲妹之礼,添些嫁妆罢了。
可一方面又放不下。
这份纠结直接到了建元四十年重阳节,才算想让常苒为妻。或许是常苒已经自己博出了身份,已经能够同他相配了。而他还未思量太深。正巧年后,送着常苒回凌洲后,便忙着差事。常衡清明时节,回乡祭祖。萧承言在外谋差事,离着当真不远。完了差事便也过去了。常府自是好生招待。萧承言也为着想娶常苒,便也客客气气的瞧着这些族叔族婶们,姑表之亲。第二日却是被请到前厅。隔着屏风那好几个姑娘轮着番的给萧承言介绍。连着外九城的族亲连夜都找来了。这下可有些惹恼萧承言了。想要见得你们常家藏着、避着。这旁系血统的倒是一下都送过来了。一下没了好脾气,为着常衡也不在,站起来冷着脸便要走。正巧常衡回来,两人一下在厅堂门口撞了正着。常衡向里头一瞧,便笑容不止。进去直接把姑娘们都撵回了后院。还同坐在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