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茸片”崔氏哭着，头重重的一下下磕在地上。
萧承言站在那，闭了下眼睛。复又睁开时，眼睛中的光变得狠厉。又蹲下身子问道：“方才问你有什么，为什么不说？”
崔氏支支吾吾说道：“忘了。”
“忘了？这些辅料之物全能想起来，放了大量的鹿茸片和鹿血。便忘了？可真是黑白颠倒呀。啊？”
崔氏只一个劲的哭。
“我已经找太医瞧了。不是谷物酒，原是合了鹿血、鹿茸等大量滋补大品。又加了人参，枸杞等。用其他滋补品的味吊着。真是厉害呀。鹿茸从哪来？鹿血呢？如此难得方子都能搞来？不怕我喝出毛病呀？啊？”
萧承言一吼之下，崔氏更是哭的厉害。
“我们乡下，那补养身子都喝这个。”
萧承言笑道：“还不说实话，是吧。我原想着，你可能不知，受人蒙蔽了。我可以原谅你。如今呢？既然你想保着给你药的人，我成全你。那你说，你给我喝这个，觉得我身体不行了？虚了？”
“没有。没有。”
萧承言拉着崔氏的衣领就拽到了床上。把所有火气都撒在崔氏身上。夜半时候，萧承言自己穿上衣服，找了人用木板钉上了窗子。只留着一道门，却也是叫人看守着。并吩咐道：“那院子里还有那五缸子的药酒。以后每日给她灌上一大碗。之后若还活着，便发出这院子，去他宫做苦力粗活去。这辈子别叫我在看到。”
经过此一遭，萧承言更同常衡交好。
又一次两人在月下喝酒。两个人都喝的有些醉意。萧承言说到了崔氏。说是崔氏以为，自己喜欢男子。
常衡愣了愣说道：“我可是喜欢的是女子。”
“我也是，我也是喜欢女子的。”萧承言笑着又喝了一杯，才说：“可我不知怎么的，之前同崔氏行房时，总是能想到你弟弟。”萧承言说完，看向了常衡。
常衡大笑着。“怎么你还想......可惜呀。我弟弟没福气呀。没福气......看看崔氏。”常衡也仰头灌了自己一杯酒。却是咬着酒盏半天没放下了。放下来时，用手捂着头说道：”这酒年份有些久了吧。才几杯，有点头晕。”却是借着捂额头，抹走眼泪。眼看着萧承言知道常芜死讯的样子，又看到了一年，一年的。却还总是提起常芜。每一次常衡都听懂了。不是不动容，只是......顾虑太多。
这是萧承言头一次明着试探。他特别想常衡说出，常芜就是常苒。可是又怕他说出。又怕他不说出。怎么都是纠结的。自己总是惦记一个男子算什么。可......地位悬殊太大了，难不成他们家，还能让她们家嫡女来他府上，做妾吗？
常衡、常苒家书日渐勤快。常衡每半个月便会固定的收到一封。到各种节日也会捎来一些物件。常衡时常回信，也说起宫中趣事，但没写过萧承言的姓名。不是忌讳他的身份，是忌讳这个人，忌讳这个名字。纵使避无可避，偶有提起，也是代指。
萧承言时常就在边上看着，忍不住笑道：“这他，你家妹妹能知道是谁吗？”
常衡笑道：“自是知的，这如今我们交好，不是你还能是旁人不成。”
萧承言听过不免期待着来信。
常苒来的信中，从没提起过他。纵使常衡之前信中多有提及，也不见来信问上半句。而常衡信中。也不在提起他了。常衡看出来，回信明显回避着。两次之后，常衡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便也不再试探性的想解开常芜的心结。毕竟两人本身悬殊过大，一开始便无可能，并且如此之后，更是再无可能！恨着也好，怨也罢。只要常芜能走出来，就好。只要她能好好活着，就让她恨着吧。只要常芜不恨着常芜就好。反而是一点不在乎，变成了夹杂在中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