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华略有些失魂的回到常衡屋中,发现常衡趴在床边也是困倦。想着孩子都小,便也给常衡放置在床上睡着。怕常衡睡在外侧掉下来,搬了椅子放在床边拦着。又怕争抢被子,便想着去常芜屋中,多拿一床被子来盖上。进到常芜自己房中,才发觉长久的不来,两个孩子房中的格局都变了。看到常芜那书桌边上一个箱子里都是写好的信,不觉轻笑。江琼之前在常芜会写些字时,便叫常芜给家里的族亲写些家信。一是顾念亲情,二也是练字。时常鼓励,常文华也是知道的,却是从未看过的。难怪常芜写字越来越好。心中赞叹江琼真是会教育。
拿了被子回到常衡房间,给常芜盖上。又瞧着常芜脸上的红印还未消。他是知道为何红的,不免心疼。在这看着两个孩子入睡。
本想去找江琼挽留,可是到了门口发现灯盏都熄灭了,又拉不下脸便没进去。又想起那珠花,心有疑虑,便不想去帐中。便去了常芜房间静静想着,今日发生之事,心绪烦乱,便打算看看常芜写的家书。
一封一封,先从现在的看起。其实常芜写完,也是从不看的。自己那原先的字迹,自己都看不大懂的。可常文华却是仔细瞧着,越发觉得错过了两个孩子的成长。又因为信里常芜把每次父亲的夸奖都写在里头。常文华才发现好多自己都忘了。就看着这些忘记刚才的不快。
信中连常衡往常因为她学不会东西骂她,都写在里头。看着不觉好笑。可笑笑就笑不出了。
里面还有江琼的“苦”。常芜每次见到娘哭泣,便写进信里,希望那些亲人看到,能多多善待娘亲。越看常文华越是心惊。怎么都笑不出了。
“娘以前教过姨娘那诗经,连着我在旁边听着。我都会了。姨娘却同父亲说从没学过。连我也是会的。可为什么呢?这便是守拙吗?那我是不是也不能说我会?”
“爹今日又夸我了,抱着我去骑大马了。......”
“今日姨娘指着我娘鼻子骂,说我娘就会借着孩子邀宠,不要脸。娘不让我去找爹爹了,可我是真想爹爹。”常文华才知为何那半年常芜都不来找自己,去找那安老伯听故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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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又夜里偷偷哭,可是姨娘笑的声音真大,盖过了娘的哭声。我只能多去陪着娘亲。不教她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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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明明刚还逗着妹妹,为何爹回来就说头痛?心痛?爹是郎中会治病不成?娘守了她一夜,倒水擦身子的让娘忙。我都未睡好,可姨娘还笑。难道生病了不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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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有病了,娘衣服都不换好几日不眠的就一直照顾她。姨娘倒是同爹爹玩耍去了。我觉得这孩子好像是娘生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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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好像会变脸,明明刚才还骂我娘,在爹回来时,她却哭了。娘也没说话,她怎么还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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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哭了,可不叫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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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又作病了。我觉得花园的野猫都比姨娘顽强。今日又是爹爹独自在娘房中睡得,好像爹一去找娘亲,姨娘就生病。当个医者真不好。日后我可不学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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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骂了娘,还说管她也要叫娘。我不叫她就打我。还同别人说我推她,说我不想要弟弟?我不喜欢姐姐了!”
常文华刚开始还是有疑虑的。可越看常苒字迹越差,甚至多有勾画,明显不是人教着写的。却那语言逻辑也是乱的,但是细细想来却是能看明白大概的。
直到秦姨娘给娘亲喝茶那日。常芜之前会写字之后也记下来了,却日后想来都是不懂,又反复加了几句能想起的话。那勾勾画画的在常文华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