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言刚一扶,感觉到高月盈身上冰凉,寒气逼人。便拿起圆桌上的火折子,点上对着床的炭火盆。又把炭火盆的盖子盖上。
萧承言一向在外领兵,那边几乎没有炭火,便也练就出来,不大用了。常苒小时候边境生活,连书信几乎也是无法来回及时邮寄的,更莫说炭火一类。冬日也是可以过没有碳火日子的。刚开始备着、燃着是怕萧承言来时冷。后来两人在一块久了,便谁也没提起点炭炉之事。便也不点了。有一次睡到半夜,萧承言才发现屋内一直没有点炭火,急忙问着迷迷糊糊睡着的常苒“今日没点炭盆,不觉得冷吗?我去给你点上吧。”
常苒迷迷糊糊的答道:“有承言抱着怎么会冷,暖和的很。都几日未点了,不觉得冷。”
萧承言笑着便又抱紧了常苒。给常苒掖好被子,抱得紧紧的。
萧承言也觉得点了炭火盆,反倒生出一股子热气在一旁升腾着。身上反而不舒服,特别是日前在高氏那,分明没那么冷,那屋子一进去都觉得热的喘不上气一般。想开窗户通通气又都封着。只得让婢女开着门放放,高月盈却觉得冷。没一会便关上了。
“你怕冷,坐这吧。”萧承言说完用脚一带凳子,自己则是重新坐在床沿。
高月盈回过神来,绕过圆桌走了过去。却是看了看终是没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身上凉气一下席卷向床的位置。萧承言被这凉气一激,忍不住闭了下眼睛,身体也向后倾了一下。侧卧的常苒背部朝着床外侧,忍不住也哼唧一声。放置在枕上的丝丝发丝也卷起向里卷了一卷。
萧承言听到常苒呢喃之声,急忙右腿搭在床上,回身看着床上的常苒。原是方才开门时并未掖被子,掀开便起身去开门。那常苒整个后背都未盖上。此刻被凉风一激,该是冷了。急忙拉起掀开一半的被子给常苒盖在身上,又抚一抚常苒被风吹乱的头发。用手轻轻拍了两下常苒肩膀。
高月盈跪在床边,这时目光也随着萧承言的动作,看向床上。却见常苒是后背对着这边。而头发是向上散开而不是侧面,翻开的被子明显是萧承言方才起身时没掖上导致的,断然不是睡着的常苒刻意而为。那萧承言便是一直睡在外侧。而不是睡在软榻上......刚刚,看到那床被子在软榻上,高月盈还以为他们分床而睡......真是天真。可也不对,她怎么能背对着睡呢。之前成婚前,宫中特意有了嬷嬷出来教导的。连府中的嬷嬷也是一再嘱咐着,就连上下床也是要从床尾走的,不能直接从萧承言身上翻过去。
萧承言轻柔的拍着常苒十几下,才回过头看向高月盈,身子也是侧着的并未完全转回,右腿还是卷曲着搭在床上,左腿正常弯曲着踩在地上。低沉着声音问道:“做什么?这一大清早的。”
高月盈被萧承言这一问,便红了眼眶,低声说道:“爷长久的没来,月盈实在想您,好几晚未曾睡好了。觉得身子冷得很,只是想见见爷,求爷怜悯。去盈儿那坐一坐吧。只坐一坐便好。”
萧承言听后皱着眉头。还未等说话,高月盈手捻着手帕微微抬起,指着睡在里侧的常苒,颤巍巍说道:“怎么,怎么王妃可以......”高月盈的说话声越来越小。
“什么?”萧承言才停止拍着常苒的肩膀,仔细听着。
“背对着爷睡。坏了规矩。”高月盈小心的说着。仿佛这是一个错处,小心的试探着。
萧承言听后嗤之一笑,淡淡的说道:“她是王妃,是我发妻。自是怎么舒服怎么睡。这有什么,你还没看到她撒欢的样子呢。”
躺在里侧的常苒听到这话,忍不住扯动了下嘴角,呼吸却是没乱,还装着睡着的样子。
高月盈却是心中一惊,看来常苒不止能喊他名字,连这些规矩也是不用守的。心中看着更不是滋味,真不知自己为何进来来受这份屈辱。委委屈屈的便落下眼泪,哭声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