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正愁脱不开身。正欲走时,那泼皮仍是纠缠,看那秦三只是寻常衣衫,还不如自己的衣着华丽,嘴中便骂骂咧咧喝道:“什么东西,没看到爷我正兴起。你......”
秦三也不废话,直起腰身,从腰带中掏出腰牌放到那人眼前。
那人砸了咂嘴,凑近又看了看,待看清后急急张嘴吸了一口冷气。但那泼皮同桌之人,坐的稍远,看不清那腰牌。但看那泼皮吸气,还笑道:“你别背过气去,我来瞧瞧。你是不是不认识字......”
那泼皮却是冷静了不少,一拽边上那人,便把那人拽倒磕在桌沿上。自己又急忙低下了头。拱手叫了句“大人。”
秦三才收回腰带,对那边上绿衣姑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待两人走到楼梯口,那绿衣女子抱着琴,扶一扶身子说道:“多谢大人。只是不知,大人那位主子,是否还要听曲?”那绿衣女子以为只是帮解围,并无意听曲。才有一问。因为曲调多是忧伤,难有喜调。这雅座之人,大都不愿听这哀曲。
“我家主子说,刚才一曲婉转动人,似有惆怅苦楚难平,一曲可堪情动京城。我家主子听得入迷,姑娘请。”秦三伸手,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直指楼上。
那女子听到这番话,眉心花钿动了一下,于面纱后面的唇也紧紧的抿了抿。略略点了下头,才随着秦三上了楼。
秦三引着那女子上得二楼,一拐过来便看到芷兰站在通幽阁门口。朝着芷兰点了点头。还未到门口,秦三便说道:“主子,抚琴的姑娘请来了。”然后便停在离门口足有三、四步的位置。不在向前走着。
芷兰朝着那绿衣姑娘笑着一扶身子,便后退了一步,掀起珠帘。
那姑娘越过秦三,向里走着。却也是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拿着琴的手,也紧了紧。
“请进来吧。”常苒错着茶盏,轻轻说道。
绿衣女子才再次轻抬莲步,往门口又走了两步。待到此时,向屋中一张望。才知,这屋中坐着的,并不是男子。而是一面容姣好的女子。肤白貌美,却眉宇间隐隐含着悲意。身上衣着荷花缕金丝的衣衫,虽然看着不甚名贵,也不是满绣,而是点缀。且此荷花造型毫不夸张,倒也是十分秀气却也不艳丽张扬。荷花寓意多子多福,再看发髻也像是已经成婚了的。头上却也只簪几朵绒花点缀,但云髻上又斜簪一只金枝步摇,下方垂着三条极细的金丝与六颗不算太大的珍珠垂坠。正好呈三角之势,在侧后方盈盈而动。此刻并未行走,只是坐在那,那步摇下金丝垂珠却能被风吹起。已知不是寻常人家。毕竟步摇同流苏不同。定是有些身份之人。
那绿衣女子刚迈进门内,便急急扶了扶身子。因为抱着琴在怀中,所以也没有行其他礼数。
常苒报以温柔一笑,说道:“请坐。”那女子打量了常苒,常苒也是同时在打量着她。眼中并没有因为那女子身着绿衣服而轻视分毫的眼神流露。但见那额发边松散的丝丝发丝,加之眉心的花钿。也是即刻便明白了她的身份。只是那又如何呢......本于这茶馆酒楼弹曲吟唱之人,便不是普通良家之人。
那女子起身微微侧头,看到门被一小丫鬟在内轻轻关上,才缓缓坐下。柔声问道:“不知贵人想听什么曲子?”
“都好。”常苒只是淡淡答道。
“刚才一曲,您那位随从同奴家说,您可堪是奴家的知音人。那便一曲,高山流水觅知音送于这位夫人吧”
“倒是有趣。”常苒听她又改了称呼,不由得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芷兰在一侧恭恭敬敬的倒了一杯茶,放于那位绿衣女子身前。那女子只看了一眼,便手指连动,开始轻拈琴弦。
一曲弹起,那位女子只是弹奏。如此两曲,也不见哼唱一词一句。常苒也不在意,闭着眼睛听着。一曲之后,常苒方才睁开眼睛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