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结婚到现在,她们还从没有离开过这么长时间。
正犹豫着,阳阳已经跑到刘锦文床前,趴在床上轻轻说,“爸爸,我和妈妈去外婆家了。”
“唔,”刘锦文朦朦胧胧哼了一声。
阳阳又跑到于海燕跟前,睁着一双大眼问,“妈妈,天还没亮呢,我们现在就走吗?”
于海燕一看时间已经快要七点了,最早的一趟列车八点发车,距离车站有十多公里的车程,再不出发,肯定赶不上。
她看看窗外,虽说立春已过,但毕竟天气还没有真的暖和起来,这个时间段,外面天色也还没有大亮。她看看刘沐阳,咬着嘴唇说,“刘锦文,你起来送我们到车站可以吗?外面不好打车,我害怕把阳阳冻感冒了。”
刘锦文为了昨晚上的事情正怄着气,一晚上并没有睡好。今早上于海燕和阳阳一起床他就醒了,此时只是躺在床上装睡。听到于海燕跟他说话,他倒是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起床洗漱了送他们到车站。
阳阳从没有这么早起床,一坐到车上,便靠在妈妈身上打起了瞌睡。
车站离家只有半个小时路程,赶到时,时间也还充裕。于海燕先去买了车票,才去车上接阳阳。刚拉开车门,刘锦文递给她一张卡,说,“我这次不能回去看爸,你把这张卡拿着,给他们两老买点东西,也算是一点心意。”
这是从昨天开始到现在,刘锦文唯一提到父亲的话,但她心里并没有感动。她抬头看他一眼,甚至没有伸手去接卡。
刘锦文将卡塞到她手里,“这一路上还是要些花费,你也不要太委屈了阳阳。”
阳阳是他的孩子,用他的钱天经地义。于海燕不再拒绝,更何况,她自己的存款除了来去车票就就没剩多少,穷家富路,她自己倒也罢了,带着孩子很多地方就没办法将就。
拉着睡的迷迷糊糊的阳阳,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于海燕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悲哀和狼狈。在这之前,她对自己的生活可以说十分满意,丈夫上进,孩子听话,人生不算圆满但也不差。
但这一次,想着刚才的一幕,她却没来由的觉得一种被施舍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