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日,宫里宫外显得十分繁忙,宫外百姓正在准备过大年,而宫内也要准备年关大宴,除此之外,奇锦想在年关之前将一切解决,平息动乱余波。
奇铭作为副手,不仅要收集洪氏父子的罪证还要防范钱一守,几乎对其寸步不离,所以言漠出宫,他皆无法同行。
主殿中,随着处理完了手头最后一份奏疏,奇锦终于有了一丝歇息时间,他没有停歇,带着宫人堪堪来到勤政殿。
宰相父子已被释放,帮着奇铭收集洪氏父子的罪证,所以,勤政殿中只有老皇帝一人,刘公公始终侍奉左右。
“都下去罢,朕与父皇有话要说。”看着刘公公与众宫人离开,奇锦缓缓踏步,进了勤政殿主殿。
“父皇,对不起。”见到父亲,他双膝跪地大行一礼,叩拜道,“是孩儿大逆不道。”
“起来罢,锦儿。”奇锡扶起儿子,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才一一问道,“你和铭儿都经历了什么?另一个你又是怎么回事?来救你们的那个后生又是谁?”
这些疑问在他肚子里早憋坏了。
冬日朝晖出云,微薄的阳光照进宫殿,透出窗棱的影子...
奇锦将未来所见的一切细细说了一遍,包括自己的病情以及大侄子。
“...原来他叫奇铮...”老皇帝想起那个恨透了自己的儿子,心中百感交集,“十年前,是朕不该...朕不该啊...没想到,朕都有孙儿了,啊!那孩子呢?他...”
“他和铭弟一样拥有神力,留在了千年之后。”
“朕的孙儿,朕还未好好看上一眼呢...”
“父皇,”奇锦见此,眼神刚毅地再次跪地行大礼,“孩儿想还莫家一个光明正大,也想还天下一个清明。父皇欠莫家的,孩儿欠天下的,都由孩儿来还罢。”
“锦儿你...”
“孩儿愿做这谋逆之君,让孩儿承担一切罢。”
“锦儿啊,这样做,你将背负后世骂名,父皇...父皇不忍啊...”
“孩儿历劫生死,早已不在乎身外之名,父皇经年苦心,励精图治,孩儿不能对不起天下,还请父皇成全孩儿的一片苦心!”
“......”奇锡明白儿子这番话的言下之意,如果没有经历险些葬送两个儿子的悲剧,要一个皇帝主动交出手中的皇权并不容易,对他而言,除了儿子,还有儿媳与孙子都因他承受了太多的苦难...
大悲大喜后的彻悟让他对生命有了新的感悟,失而复得的孩子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有多少父母能像他这般幸运...
“放心罢,锦儿,朕当给你们留下一番天地。”
白雪簌簌,含风咽语。
城西,梨花酒窖。
这几日,言漠一直待在酒窖中陪伴亲人,今日她带着齐运掩埋了唐韶子的尸骨,回到酒窖之际,正逢杨氏夫妻醒来。
在子恁不甚清晰的积极解说下,大伙终于明白了是青木辉救的杨氏夫妻。
因杨氏夫妻伤情险重无法进宫,奇铭得知消息后,特意带着想回府的钱一守出宫绕道。
陆九与高氏两兄弟得令留守钱府之外,奇铭与刑部员外郎陈大人一同前往梨花酒窖。
经过一番盘问,取得更多证据后,陈大人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然而,奇铭好不容易出宫见到言漠,显得有些不舍得...
磨磨唧唧下,直到陆九前来通报,他才眼神一动,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王爷!是属下无能,钱统领带着家眷偷偷逃了,高一正追着!”
言漠:“?!”
奇铭悠悠转身,不紧不慢:“不用追了,这是陛下的意思。”见陆九愣了一会,徐徐退出后,他才抬眸望着言漠,继续道,“钱一守作为父皇的叛臣又是陛下的功臣,是杀是留都是麻烦,不如让他自己主动离开。”
言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