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谢陛下!!”
散朝之际,宫廷侍卫得令将王都尉带了出去,同时也要将益安王带离旭雄殿...
在言漠的心里,狐狸向来运筹帷幄,事事有把握!可如今,意外频生,却不见对方那从容不迫的模样!
华服的衣角轻扫着大理石地面,起身的奇铭在侍卫的催促下不得不迈开步伐,为了不让父皇看出自己的情义,他收回想要与言漠对视的目光,一切幽思化为眉间的川字...
一阵行走之风缓缓升起,随着眼前的身影略过,言漠的心如同落进深渊,对失去的恐慌如同从那深渊中生出的条条荆棘,包裹着她的心...脚步先于心思,她已经不知不觉地跟上狐狸,只求对方回首,给自己一个安心的浅笑...可惜,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孤寂无奈的背影...
太子铮望着奇铭远去,嘴角的笑意依然不减,大方经过众臣...继而他蹙眉挂愁,经过言漠身边时,不忘微微侧首,投下一抹落寞与惆怅...随后转身离开...
“......”看着两人的身影相继消失,言漠忽觉一阵内疚,三角关系总是三人都会受伤,她又如何不明白!
望世望尘难忘你,醒骨醒醉难睲神。
痴梦语,绕梁音,细数风流,难解别处芽根。
须臾后,乐乎宫内,秋风低语,在此侍奉的宫人并不多。殷嬷嬷了解益安王的喜好,为其奉上龙井酥与文贤红茶便悄声准备退出...
“殷嬷嬷。”立于窗前的奇铭回首低叫,“留下陪陪本王。”
殷嬷嬷轻叹一声,摆手示意,待他人都退下,她恭敬上前一步道:“王爷,有何吩咐?”
“.....”幽思缠结,在此刻化作眼中的一点晶莹,奇铭难得湿了眼眶,有气无力道,“和我说说母妃罢...”
殷嬷嬷看了看窗外,回忆道:“...殿下未出生前,娘娘喜欢摘花,看见它们离开根土活不过半月,又心疼...就命奴婢领来花种,垦了一片小地,开始自己种。为了能时时看见那些花儿,娘娘将其种在了窗外...刚开始,娘娘并不熟悉如何种花,如何养护,询问了不少宫中的花匠...”
“原来,寝殿外...那些零落的花杆就是这样来的...”奇铭兀自说着,此刻只有母妃的回忆可以抚平他的心...
殷嬷嬷一笑后,继续道:“娘娘总是养不好,后来陛下就命人替她养,娘娘觉得不甘,就天天观察花农的养殖方法...可惜...”
“母妃宠溺太过,花儿因为肥料过剩而颓败...就此,母妃为了不再伤害那些花儿,再也不养花了...”
蓝天澄空,行至殿外的皇帝听及此,不禁停下脚步,却未能躲过内力深厚的奇铭早早察觉...
“儿臣参见父皇。”皇帝还未踏进门槛,奇铭已经敛了神思,恭敬行礼。殷嬷嬷后知后觉,赶忙转身跪地。
“退下。”皇帝威严进屋,摆手示意。
殷嬷嬷无声无息地欠身退出,关好门扉,退至庭中待命,不让任何人靠近。
“你和锦儿的这出戏,怎么也没事前和朕说一声?”皇帝一边落座,一边以手示意对方坐于对面,“是想救那王都尉吗?”
奇铭恭敬落座,挺直腰板,垂眸道:“想来是皇兄不忍,儿臣只是顺水推舟。”
“原来是锦儿的主意...”皇帝轻叹一声道,“和你待久了,连锦儿也多出了鬼心思!”
奇铭:“......”
“罢了。”皇帝转移话题道,“朕来,是有几件事交代你。北线后续情况,交由太子处理,必要时,你的王妃可以出面,你就别露面了。”
奇铭沉默一息后,道:“儿臣遵旨。”
皇帝:“柳杰私自回京向你求援一事,朕就当没发生过!”
奇铭微有惊讶:“父皇?!”
“呵!”皇帝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