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几斤几两,绝不是那种盲目自大的人。
见着秦清这会儿比方才有精神,玉竹煮了点清汤米粥来。
谢策给她喂了几口,就听见外头卢见殊的声音。
得知秦清呕血,卢见殊怎么还能躺的下?
她一进来,也不顾着自己身子,先叫丹心派个人去康王府将那块塞进秦清嫁妆单子里的暖玉给取来,看着秦清的眼神止不住心疼。
“我才想起来,季先生在时,说那块玉确实有些许用处,据说是前朝元帝佩戴过的,能温养身子。如今也是没办法了,季先生不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吧。”
秦清忍着咳意,低声道:“谢谢嫂嫂。”
“一家人客气什么?”卢见殊道,“你快别说话了,养着力气才是最要紧的。旁的我们也帮不了什么,阿宁,你一定要好起来,就是为了阿娘,也要撑住。”
说到最后,已然控制不住哽咽。
秦衡轻轻拍了拍她后背。
卢见殊摁了摁泛红的眼角,笑道:“我就不在这添乱了,反叫你伤心。”
秦清摇头:“没有。”
她知道嫂嫂是很好的人。
秦衡先送卢见殊回去。
秦清靠在谢策怀里,不知是不是药的缘故,总觉得身心俱疲,脑子逐渐沉重。
玉竹去取那块暖玉,丹心留下来,秦清已经没力气说话,她示意谢策摊开手掌,冰凉的手指在上面一笔一画,极慢地写下两个字。
【范大】
管着那支商队的人,不大不小也算个主子了。
谢策道:“范大?”
秦清看向丹心。
后者福至心灵,明白过来,“奴婢这就去。”
再没有什么比商队更适合暗中打探真相的了。
谢策低声道:“还有吗?”
秦清继续在他手心写字,胸闷的喘不过气来,每一笔都写的格外艰难。
【土匪】
“土匪头子?”
秦清轻轻地点了下头。
谁都可以死,唯独他必须活着。
没有证据又如何?
那便创造证据。
比起土匪谋害华安长公主栽赃嫁祸给京兆杜氏,秦清更相信,这一切都是明章帝和世家联合所为,拿仅剩不多,逃窜在外的土匪当替死鬼。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到土匪寨中的大当家。
听阿娘书信所说,那是个难缠的人物,并非空有蛮力而无脑子的人,若不是底下的人实在愚蠢,阿娘也不会如此容易就攻破。
流亡的日子不会好过,更不要说还要被缉捕。
隐姓埋名,躲躲藏藏。
那人甘愿一辈子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