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粮食,至少把百姓的心定了下来。
再接着往下做事,就容易许多。
粮食送过去没几天,秦清收到了谢策的信。厚厚一沓,少说也有六七张纸。
秦清扶着桌角,握着信的手有些发颤。
还未拆开,光是看着这厚厚信封,她就开始头晕眼花,秦清真想问问谢策,这才隔了两日,他哪儿来的这么多东西要写?
丹心面无表情:“郡主,信匣子快放不下了。”
秦清也一脸苦大仇深,最终长叹一口气,“换只大一点的箱子装吧。”
接着认命地拆信,将信纸抽出来,慢慢地看。
虽然还是那些话,三分抱怨七分想念地诉说着,但秦清依旧看的十分认真,看完还不够,还得老老实实地给他回信。
写完了还得尽快让人送出去,但凡晚了几日,他就跟催魂似的控诉她没良心、不想他。
丹心在一旁给她磨墨,憋了好久,还是忍不住道:“您对谢世子也太好了吧?哪有姑娘家这么宠未来夫婿的,您这样,谢世子以后不珍惜怎么办?”
秦清一愣,回想了一下,她好像也没做什么。
秦清纠正道:“他对我也好。”
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怎么说的准呢?她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不一定,还是先过好当下吧。
丹心无奈道:“好吧。郡主喜欢就好。”她将秦清写好的信用火漆封好,交给玉竹,再由玉竹转达给专门送信的人。
今日二姑娘被康小郡主生拉硬拽地拖了出去,没了她们,府里也变得格外冷清。
丹心折回来收拾书桌,心里算着那一百担粮食的银子,这还没嫁给谢策呢,就先往里贴了嫁妆。
“丹心。”秦清喊她。
丹心忙应了一声,将洗好的笔挂起来,绕过屏风走过去,看见秦清坐在榻上,她指着账本,有些迷茫:“丹心,这是封地的收成吗?”
丹心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清小声道:“这么多银子啊。”
丹心急忙把账本收起来,不大高兴道:“哪有那么多银子。您是不是忘了?封地去年一整年的税收您都送去北方了,如今账上的银两不过是往年的积蓄。”
“哦……”秦清干巴巴道,仿佛做错事了一般低下头,她小声道,“我看着,还挺多的样子啊。”
丹心被她不死心的样子气笑了。
“那您想怎么着?”
“再匀个一百担粮食去丰城,行不行?”
“……”丹心深吸一口气,准备和她讲道理,“郡主,凡事适可而止。陛下总共才给了一百担粮食,您又给了一百担,还是以康王世子的名义送过去的,您做的已经足够了。剩下的,难道康王世子还拿不了主意吗?”
秦清丝毫不知道自己在丹心心中已经沦为能和前朝昏君混为一谈的人物了。
而谢策,就是那祸国殃民的妖妃。
秦沅口中的“狐狸精”。
秦清退而求其次,“那五十担吧?五十担不多了,我们凑一凑,给他送过去,之后就不管他了。”
丹心发出灵魂拷问:“郡主,你真的没被谢策灌迷魂汤吗?”
她忧心忡忡,“实在不行,奴婢去请季先生来给您看看。老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秦清:“……”
她气恼地红了脸,“才、没有!”
丹心道:“那好吧。最后五十担粮食,这回用谁的名义呢?”
秦清道:“太子殿下吧。”
也不能让人觉得谢策家财万贯。
他不是才和太子殿下闹别扭了吗?正好,借着这五十担粮食,让他知道,太子还是关心他的。
“您可真够无私的,这么为他着想。怎么着呀,生怕他把太子殿下这唯一一个朋友都赶跑吗?”丹心嘟囔了一句,她总算体会到了秦沅的心情。
出钱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