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的视角望过去,是他们敬爱的指挥官大人紧紧地抱着娇小可人的夫人炙热的亲吻她,安静的空气中全是那唇齿之间发出来的啧啧水声。
比这水声更加让他们无所适从的是两个人越发粗重的呼吸声,这动静似乎在提醒他们应该赶快离开这里,不要打扰了指挥官的兴致。
可,这样的一幕着实是万年难见,几个人又很想再多看两眼。
洛微被他吻得大脑都要缺氧了,只感觉脑袋里在放礼花,漫天的绚烂,她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像是发烧,胸膛里像是有重鼓在捶击,那砰砰的心跳声极其的清晰。
心跳每每跳动一次,耳膜就在跟着震动一次。
“你心跳的很厉害。”时镌终于是松开了她。
“没有,你听错了。”洛微否认,脸红的一塌糊涂,就在刚才她竟然开始享受时镌带给她的愉悦感受了。
他的唇瓣很薄,微凉,清冽的吻逐渐变得浓烈,狂野,却带给她全新的感受。
可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却冒出来了那个与她不止一次纠缠的半兽,她莫名地有些心慌,她这是在做什么啊?
她对时镌产生好感的同时,竟然还不会忘掉那个半兽。
怎么会这样?
她竟然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吗?
尽管她对婚姻不抱有热情和希望,但她却不能够是这么对爱情不忠贞的人啊?
她有些懊恼。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时镌谈谈这件事,最起码要做到坦白。显然,眼下并不是合适的时候,至少要等到这件事结束,回到天问星为止。
“洛微,我没有听错。”时镌摊开手掌轻轻按压在她的胸口,“我的手在震动,你的心跳确实很厉害。这让我很高兴,你的心对我不再是一片平静如水了。”
“才没有。”
洛微还在嘴硬,时镌却露出了浅淡的笑容,冰雪一般的容颜融化,宛若春光从厚厚的云层后乍泄而出明媚又耀眼。
这样般纯澈的笑容像是孩子一般,惹得洛微多看了两眼。
“你不需要否认。”时镌的手指轻轻的抚着她被他亲肿的嘴唇,又滑过脸颊,摩挲着她眼尾的那颗黑痣,“你的眼眸如雾迷蒙,这叫什么?应该叫做意乱情迷!”
洛微张了张嘴唇正要说话,却被时镌用手指压住了双唇:“不用着急辩解,你动情的时候眼尾的黑痣周围会变红。”
这一点就连洛微自己都不知道。
被眼前这个男人给戳破了心思,她的大脑里一片发懵,根本就没有去细细的品味这句话。
“你说是就是吧。”洛微可不想在这帮陌生的军官面前被展览了,只想赶快结束和时镌的这一番羞人的亲昵,“可以松开我了吗?时镌,我肚子饿了。”
“好。”时镌目光柔和的如同溪水潺潺,他像是发誓一般,认真又无比忠诚地对她说道,“洛微,从今天起,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永远不……”
突然间,他的眸光落在她那白皙的脖颈下方,那里有一片淤青出现,瞬间,他的脸色就变了。
乌黑的瞳眸一阵狂风席卷而过,变成一片幽深不见底潭水,水下像是有强烈的暗潮在涌动,喜悦、歉疚、愤怒、痛楚,各种复杂的情绪都交织在那一双漂亮的眼眸之中。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