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叫皇上吧!
那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身份了。
虽说他们这次是南巡,但这一路上他们的行踪都是很隐蔽的。
按着宇文宸的意思,先帝也曾南巡过。
历朝历代,南方都远离京城,
不论是文化发展还是财富积累,南方的鱼米之乡都是统治者统治江山不可忽略的一部分。
先帝在时就几次南巡。
单是声势浩大的队伍和铺张的场面,再加上需要动员的人力,财力,几个月下来累及下来,就是一比不容小觑的数字。
再加上先帝晚年南巡次数变多。
所耗费的钱财就跟流水似的流了出去。
以至于宇文宸登基之初,国库捉襟见肘。
幸而‘恒信票’推行后,北虞国库于财力上压力减轻不小,钱财不止用于修建运河,还能培育教育,扶植商业,稳健医疗条件,各行各业都得以缓步发展,
在杂交水稻普及后,百姓渐渐能攒得下粮食,能够自给自足,挨饿的情况大幅度减缓,
如今如此,将来情况会更好。
北虞的国力也一日比一日富足,国库也转赤为盈,可宇文宸觉得即便有富足有余,也该珍惜。
因为,这一路上,没有特意通知当地官员接驾。
一切以私访为主。
见小咸鱼目光盈盈地朝着他的方向望,宇文宸给她挑了件绒花。
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戴在她发髻间,桃花灼灼,让美人更添光彩。
他道,
“明知故问,
你我夫妻,你说如何称呼?”
戚染染挑眉,高深莫测。
她倒是敢叫他老公,他敢答应么!
一来,‘老公’是老年男子的统称,
二来,这称呼多是用来称呼宫中内监。
宦官官称寺人、黄门、貂珰,
地位高些的则称为内官、内臣、中官、中贵人。
然而,民间统一称之为‘老公’。
后来,在滚滚的岁月长河中经过数次转变,这个称呼才成立对女子伴侣的形容。
宇文宸瞧见她过分奇异的眼神,动作不急不缓地提醒,
“眼神有点坏,收收。”
“哪有~”
戚染染不承认,捏了捏脸颊,萌萌哒撒娇,
“我明明很乖哒。”
坐在凳子上,腿晃了晃,接着刚才的问题问,
“那喊什么?
夫君?相公?官人?”
其实,官人她是有点拒绝的。
对她来说,印象最深的就是白娘子对着许仙喊的那句,官人~
宇文宸唇角有好看的弧度,
“随你。”
戚染染眉眼一弯,娇娇软软地喊了声,
“那就叫夫君吧,
好叭,夫君~”
宇文宸本来是受用的,但是想到什么很正经地咳一声,
“你记住,在外不可用这种语调说话。”
“那是!”
戚染染理直气壮,
“我多懂事啊,就在你面前撒撒娇。”
到了外面,她可懂事了,都是端着的。
再说了,她要是真这么喊人,别人看过来,他这坛子醋还不得彻底打翻了。
从船舱出来,遥遥看到了岸上的风光。
李公公看了眼岸上,仍是有点不确定,压低了嗓音,悄悄问了一声,
“皇上,当真不传地方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