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
宇文景想,要是不够也没关系,他可以再想办法。
苏盈袖见他一切由自己做主的模样,唇瓣微颤,扶着桌子坐下,视线始终垂着,没有去看他的眼神,
心底里有渴望,耳膜却一直嗡嗡作响,
甚至,在这一刻,她思绪恍惚得都听不清自己说出的话,
“为,为什么?
难道……难道你不回去了么?”
“不回去了。”宇文景回答得很爽快,他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回答出他已经深思熟虑过的答案,
“盈袖在哪,我就在哪。”
在她离开,他又被禁足在成王府的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
后来从林泽那里得知她落水的消息。
那时,他忽然间什么奔头都没有了。
甚至,百无聊赖地想,若是她不会再回来,那他就跟她一起去。
直到宇文宸来到成王府,告知了他关于她的下落。
说来也奇怪,他本以为巍巍皇城才是他的归宿。
可从京城离开的那一瞬,他却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而如今,找到了盈袖,再想京城……
他发觉自己没有那么想回去了。
再想从前,竟都成了过眼云烟。
想当初,父皇在时,他是皇宫中最得意的皇子。
无论是父皇还是母妃都宠着他,那些宫人们各个捧着他。
后来,母妃被贬,父皇去后,他渐渐明白了什么是见高踩底。
那时,他就想过,他一定要一雪前耻。
他要成为皇帝,重新获得往日的荣耀。
让母妃、林氏重新恢复尊崇。
对于京城,他觉得回去理所应当。
甚至,那个独一无二的位置,也该是他的。
他想。
宇文宸能做到的事,他怎么可能做不到。
直到遇到她。
初见时,他不经意就撞见了她孱弱身躯下的坚韧。
他看到时想,身陷囹圄的人,应当是想让人帮一把。
当他看到她用匕首伤了容貌,更是促进了他救人的想法。
他从不仁慈,唯一的慈悲就是在救她的这件事上。
后来,他把她带在身边,却意外在她身上看到另一种人生。
这是,他才恍然,原来人生有多种选择。
不争不抢,也可以安稳过一生。
原先,他不服输,总想着能卷土重来。
可当再听不到她的消息时,他整个人无可抑制地心如死灰。
生命垂危之际,再看从前,那些争端又算得了什么?
他知道,在京城,老四会觉得他厌烦。
他又何尝不是。
他和老四天生的不对付,有怎能真的并存!
这次,索性他就放手一次。
不是他认输,而是,他不稀罕,不要了。
苏盈袖猛地抬头,剧烈颤动的目光,显然是不相信这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
宇文景攥着她的手,宣誓一般,
“往后,咱们就在这儿生活。
你喜欢这儿,咱们就留在这儿,
若是这里不喜欢,那咱们就去别处。”
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他们在一处。
至于从前的那些不甘,就算了。
就当是便宜宇文宸一回。
既然相看两厌,那往后就别再见。
苏盈袖摇摇头,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她是个没有什么大志向的人。
她最想过的就是寻常人生活。
普普通通,安安稳稳,平平淡淡。
即使一辈子都这样,也可以。
可宇文景从没有试过这样的生活。
他如今为她放弃一切,她担心终有一天他会后悔这个决定。
宇文景看穿了她的心思,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