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按着计划来的。
只可惜,没杀成想杀的人。
不过,也可以。
也不全是无功而返。
宫里还没出死亡的消息,说不定是在救治,可到了最终肯定是没用的。
没了戚染染,连消带打地就能搓去戚家的气焰。
戚家和宇文宸之间就没有那么深的牵扯。
届时,他再动手,也会轻松不少。
只是想到在宫中的情况,宇文景觉得可笑。
可惜啊,他留了那么久,他的四弟却没有找到证据。
也对,关键的棋子,是他好不容易才握到手心里的,总不能轻易暴露。
只不过,他也好奇。
明明,他是亲眼见老四喝了酒。
为什么宇文宸最后却是毫发无损。
苏盈袖的手是凉的。
怎么捂也捂不暖的那种。
她听着他稀松平常说的话。
人命,不过是他口中可有可无,随意掠夺。
“王爷真的不怕危险么?”
宇文景闻言笑笑。
攥着她的手,正好瞧见她修建整齐的指甲。
可她指甲上的月牙却不多。
十根手指,也不过是四个有月牙。
他的指腹轻轻落在她食指的月牙上,细长的眼睛伴着醉意似有迷离,
“我这个人最不会的就是害怕。”
早在他母妃去了的那一刻,他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要么轰轰烈烈地活,要么痛痛快快地死。
他的人生,没有第三条出路。
他如今就在京城。
老四要是想取他性命,大可直接动手。
可是,上次老四明明有机会杀掉他,却只刺给他一剑,这让他不解了。
他和老四是从小到大的兄弟。
老四的确会隐忍,但不是个闷头一直吃亏的性子。
在能杀他的时候,老四却不动手,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宇文景想,或许……老四留着他就是为了成全他作为贤君的美名。
既然如此,他当然要加以利用。
反正,在老四面前,他是不会俯首称臣的。
宇文景仰头就看到她忧虑的眉心。
抬手,从她眉心拂过。
她面纱的边角从他额头轻轻滑过。
轻盈,却在他心上留下一道深刻的印痕。
他知道,她在为他担心。
可不想看到忧虑满满的模样,他出声,
“放心,我既然能回来,他就查不到我身上。”
今日,在看到李公公派人查酒的时候,他是尽力控制才忍住了笑。
直接在酒里下毒,太蠢,还容易败露。
他还没笨到那个份上。
要知道,酒,不过是个引子。
要诱使毒发,需要两种东西同时起作用。
天时地利,缺一不可。
是以,他在夜宴上喝了再多的酒,只要没碰到那样东西,他就是安全的。
否则,即便只是碰到一星半点儿,也足以要人性命。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堂堂北虞国的静北王,他的七皇叔,居然会给在宇文宸寿辰送去贺礼。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向来不谙世事的静北王选择要站在宇文宸那边?
要真是如此,那事情想做起来,可就难了许多。
宇文宸不足为惧,可七皇叔那里……
看来,有些事,需要早点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