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实话可不能叫康熙爷知道了,玉琭只是捏着棋子抬着她那双小鹿似的眼睛看康熙爷。
“想万岁爷的时候臣妾便练练棋,如今还觉得进步不够飞速呢。”
一说这话康熙爷可心疼了,眼下玉琭的进步可是不小,然这进步都是一分想念一分想念堆积出来的,足以见这段时日玉琭的难挨。
“待翻了年,朕只怕又得忙碌一个月半个月的,三月里才能带你去畅春园轻松些个,你也别总琢磨棋局去,朕叫人请你额娘和妹妹进宫陪伴你几日可好?”
“只怕你过年想家,前几日朕还叫人去你家瞧了瞧,如今你家里都好。”
“你妹妹精神好多了,只是还不大爱开口,你弟弟福成的身子也已然大好了,小小年纪便生得高壮,待明年在八旗子弟中遴选侍卫,朕提拔你弟弟可好,叫他在朕身侧行走,如此你也能时常同你弟弟见面了。”
康熙爷一说这话,玉琭险些没哭,她哪儿晓得这人背着她这样为她打算,为她照顾家里,还要为她提拔了福成,对着如此好的人,玉琭是一分心眼子都不肯对康熙爷多用了。
玉琭忙起身端端正正朝康熙爷行了礼:“臣妾、臣妾多谢万岁爷体贴,然除了这口头的谢,旁的竟不知该为您做什么了。”
康熙爷笑着扶玉琭起身,将人拉到他怀里坐着,捏着帕子给人沾着眼角儿的泪:“哭什么,朕说这些是想让你高兴的,只怕你在皇玛玛跟前儿战战兢兢、心头郁闷,谁道还是惹你掉了泪。”
玉琭吸着鼻尖儿,依偎着康熙爷,声儿里都泛着好委屈的鼻音,然话却是不肯叫人为她担忧什么。
“臣妾过得挺好的,您别担心,只是有些想您罢了,这泪也都是感激来着,您的好意臣妾心领了,只是想着多少不妥。”
“臣妾额娘出身不高,是个胆子小的,叫她来宫中一趟且不知要叫她紧张几天,再者下头弟弟妹妹们还小,家里也暂离不开人,臣妾便不给家里添乱了,若是使得,臣妾见妹妹一面福成和玉玳一面就好了。”
“至于提拔之事也请您三思,福成是少年老成些,可自小家里不好,也没什么多余的银子给他请了先生或是习武师傅,他只怕是当不起御前侍卫的差事,您的安危是最最不能马虎的事儿。”
“故而,臣妾还求您收回成命,只是随意给福成一个打杂的差事就好,他还小,还需得历练呢。”
玉琭搂着康熙爷的脖子一句句说着,那鼻音软腔直听得康熙爷心软极了,也是真真没见过还有这样将恩典往外推的。
这满后宫里,谁不希望自个儿越走越高,谁不希望给家里争了荣光,若是换一个人,只怕早早的便谢恩了,说不得还嫌这些赏不够的。
哪儿像是玉琭这样踏实知足,一面关切着家里,一面又是为他着想,唯不顾得自己满腔的思念,如此反倒叫他更忍不住想疼爱些。
“朕依你就是了,大年初二便叫人将你弟弟妹妹接来,你也不消得如何谢朕,来年你给朕生个阿哥,大后年再生个格格,朕借着孩子的名头对你好也来得光明正大些。”
康熙爷同玉琭咬着耳朵说这话的,玉琭腾的脸红,也不知想什么呢,淅淅簌簌地掏出来个宝蓝镶金丝边的五福荷包来,塞到了康熙爷手中,那声儿亦是压得低低的。
“那臣妾加把劲儿,争取三年抱俩,不过您也得尽力才是。”
康熙爷捏着荷包直乐,只觉得玉琭要了命的可爱,岂有不应的道理,只恨不得现在就给玉琭揣了孩子去。
那荷包亦是玉琭废了大心思的,康熙爷看得出来,于女红针黹上玉琭更是进步许多,当即便取了自己常配的那个杏黄色的荷包,将玉琭给的同雕龙玉佩挂在了一处。
还别说,同康熙爷这身儿靛色衣袍还挺配,